劉仲齊又氣憤又恥辱,蚊子似的“嗡”了一聲:“……喝。”
這時,年久失修的收音機俄然跳了台,雜音裡傳來訊息主播四平八穩的聲音:“上麵臨時插播一條本地訊息,據悉,昨晚有一少年在小水塘區被綁架,受害者男,十六歲,身高一米七七,失落時穿藍色活動鞋、牛仔襯衫,襯衫掉了一枚鈕釦……”
“我這就疇昔。”二師兄緩慢地說,然後他撂下電話,一邊往外衝一邊對兩個師弟說,“師兄剛纔俄然滿身衰竭,送搶救室了,快走!”
二師兄翻了他一眼:“忍著。”
禿頂被打腫的臉泛著油光,頂風一吹,火辣辣的疼。俄然,他認識到,師孃說帶師兄回家,不是“看命”。
話音式微,又對他另一條腿施以一樣的“酷刑”。
“都是曲解,”刀疤臉陪著笑說,“我們還請你吃了一頓飯呢。”
二師兄打量了他半晌,有點迷惑地問:“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禿頂茫然四顧,中午的陽光細細地蒸著地上的積水,私搭亂接的電線蛛網似的在他頭頂打著結,一根歪傾斜斜的電線杆上貼滿了各種“無痛人流”和“辦/證存款”的小告白。幾家釘子戶裡另有人,都聚在村口小賣部裡打麻將,空中積了一層瓜子皮,中間擺著個新式的小收音機,電台正在播相聲。
“一看就曉得,你們這些冇吃過苦的小兔崽子,不愁吃,不愁喝,閒的冇事耍脾氣。”二師兄擺擺手,“放了你,就從速回家去吧。好好讀書,生在好人家,還不曉得珍惜,唉!”
這瘸腿二師兄方臉大眼、厚嘴唇,是一副渾厚木訥的長相,可一嘲笑起來,臉上卻橫肉四起,頓時變得猙獰了:“差人冇那麼輕易抓住我們,但是我們要找你可不難,有千日做賊的,冇有千日防賊的,你想好了。”
禿頂盯住他,猛地刹住腳步,眼睛紅了。
瘸腿二師兄伸出三根手指,在他腿上緩慢地按了幾下,少年發麻的腿上立即彷彿被一排針紮進了肉裡,他差點咬了舌頭,活魚似的跳了起來。
禿頂宣泄似的大呼一聲,跑了出去。
不算很遠,五站。
二師兄笑了一下:“不是,那都是哄人的。”
瘸腿二師兄說:“門生娃,太嬌氣,吃不了疼,胳膊我就不給你捏了,早晨歸去本身扶著牆拉拉筋,免得明天酸。”
然後這三位大地痞圍著劉仲齊和包子團團坐下, 二師兄跟他構和:“我們也能夠給你吃, 但是你不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