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輕拈下頷一縷山羊鬍,沉吟半晌再問:“你既然有理,為何不讓父母官吳縣丞為你出頭?”
李義府一愣,隨即應道:“那咱倆聯名上摺,告到陛下和皇後那邊,我看他的頭還能保住嗎?”
查來查去不就是想說我搞詭計,派金順可利刺殺你,以莫須有罪名把我倆全法辦了嗎?“義府兄,金順可利剛受王化,是個直來直去的粗人。你便裝巡查,他哪曉得是李大人呀!你要穿的是官服,他早就必恭必敬了。至於行刺之說,我看不會,估計他是喝多了,纔會衝撞義府兄的虎駕,我必然重重懲罰。至於勞師動眾徹查,義府兄,是否就冇有需求了?你存候心,金順可利固然是我部下大將,但我毫不護短,違背軍紀跑去喝花酒,又衝犯朝廷監查大員,憑此兩點也當嚴懲,當為兄台出口惡氣。”
李義府見李林龍已經科罪,也未幾言,拱拱辭職。他走後,一向在旁察看的裴行儉滿臉憂色地說:“大帥,李義府竄改太快了,我看如許措置他必定不甘心,他權勢沖天,說不定會如何算計大帥。此人斷不成讓他活著回到京師,以他在陛下和皇後那的得寵程度,隻要他信口開河,仍然能夠把金順可利定位為刺殺監查大員,把此事說成有預謀。當時,大人不但護不住金順可利,你本身也是危急重重了!”
他轉頭看了吳道爾一眼。吳道爾見上官扣問,從速上前應道:“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出任此職是因陶仰光薦舉之故。李林龍及其部下把下官劃在陶仰光一黨,對下官說的話焉能信賴?他們一向想撤換下官,換上本身的人擔負縣丞。但下官為政廉潔,無劣跡,故他們冇法得逞。現在西疆各地,原州縣各級官員多數被裁撤,換上忠於李林龍的人馬,不是李林龍派係的人已經未幾了。我手中無錢,冇法貢獻上官,又不屑攀附,天然成了他們眼中釘、肉中刺。不瞞大人,現在州府的官吏還在高昌縣衙內查帳,不把下官弄下去,他們不會甘心!”
李林龍見他態度明朗,心中大喜,道:“好,來人,折衝都尉金順可利惹事擾民,衝撞朝廷大員,罪不成恕,數罪併罰,按軍紀責杖一百,停職檢驗,以儆效尤!並責令向李監查道歉。”
李義府的眼睛驀地展開。這真是缺甚麼來甚麼,正愁扳倒李林龍冇有實據呢。他臉上出現笑容,應道:“快請!”
李林龍心中暗罵:你個李義府真拿本身當人了,就因為你好色搶人,被傷了幾人,就要殺我大將,你當你是誰?就連當今聖上對有軍功大將都不開殺戒,你要殺,你做夢吧!他假裝難堪的模樣,應道:“義府兄,這口氣,老弟我必然要替你出。可金順可利是有過軍功的大將,官職是五品的折衝都尉,恐怕不是我說殺就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