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棄本來不肯與她叫真,是以隻用了五分力,哪知對陣幾次,始終拿不住人,見她奇招層出不窮,決定下猛手,出招越來越狠。武珝見石陣困不住他,拆招之餘,怒道:“我身上邪術未解,你不助我,卻來殺我?”
武珝順勢連連發掌,藉著石像飄飄忽忽,千變萬化的活動,一起邊打邊突入隧道深處。
他連轉幾圈,仍深陷在此中,冇法脫出,麵對石像無休無止的轟擊,就算他行動再快,還是驚險萬分,長此下去,難保不失。沈棄見這石陣很有包涵六合之勢、吞吐六合之象,暗覺詫異:“日月道長窮儘畢生之力,將地洞石柱雕鏤成千百高貴爵將相,融入短長武功,再以五行八卦計算方位擺列成陣法,用來庇護天龍石窟的奧妙,這般才乾真非常人可及!
沈棄不及細想,翻手屈指,指氣朝她脈門彈去。武珝修為雖遜一籌,但在月陰宮主事前提點下,對石陣比沈棄更體味幾分,心機又活絡,眼看沈棄指勁彈來,招式精奧,難以閃躲,乾脆雙臂一分,將胸口佛門賣給對方,沈棄怕重傷了她,微微收了掌力,不想武珝指尖竟發作實足勁力,射向周遭石像,同時借力發展數丈,那些石像被這麼一激,再度攻向沈棄。
武珝趁機纖軀一扭,從他掌心擺脫出去。沈棄回身抵擋,倒是五尊石像從兩旁凹壁處快速移出,包抄住他。
兩人之間隔側重重山川,即便近在身邊,也遠如天涯,千言萬語既無從訴說,便隻悄悄地牽動手,緩緩往前行,深切的思念眷戀,在這交握之間無聲地通報,是如此熾烈卻又如此沉默。這地洞本來非常烏黑,兩人因為功力高深,才模糊看得見對方身影,一旦進入幻景,便有點熒光在身邊川流不止,閃閃動爍地映出周遭氣象。
沈棄身在半空,忽見石馬飛踢而來,冇法閃避,乾脆重拳轟去,那石馬被轟得轉了半圈,他也被對撞的力道震退半丈。
正火線是一尊三丈高的軒轅黃帝像,坐在指南座車上,雙目神威炯炯、方口大開,似大聲呼喝,手臂前舉,威風凜冽地批示兵馬,彆的四尊大石像彆離從四個方位揚刀砍至,個個殺氣騰騰、氣勢虎虎,好像絕代妙手。
隻見火線天雷轟轟、暴雨驚電,將兩軍交兵的慘烈情狀,映照得一清二楚,旗號上寫著“商”的一方,步步進逼、節節得勝;旗號上寫著“夏”字的另一方,倒是連連敗退、血流成河。沈棄低聲道:“我明白了,這裡是鳴條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