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見事情不妙,一邊傳召高陽公主,一邊傳太醫等待在殿外。李世民初時肝火勃發,但心中實在寵嬖高陽,不由想道:“高陽向來率性,一旦鬨將起來,於房家顏麵也欠都雅,倘若她和辯機是至心相愛,我不如成全他們,『和離』也是於法有據,大不了多多封賞房遺愛,做為賠償,這事也不是不能措置……”
李世民取出花簪,曉得這是高陽從不離身的寶貝,兩件貼身之物竟都留予辯機,此中含混不言而喻,胸中火氣頓時湧了上來,怒道:“給我宣高陽!”
李世民驚詫道:“你說辯機是月陰宮的人?就是當年在馬邑行刺承乾,又犯下擄劫使節大案的外族賊子?”
王公公呈上袁公瑜的密摺,李世民翻開一看,隻見摺裡幾行小字,寫著前夕捉到一名小賊,考覈贓物時,發明一隻珠玉寶枕,繡工精美無倫、綴滿珍珠彩玉,其富麗繁華疑是皇家寶貝,官衙不敢私行作主,便將寶枕呈上禦史台,在逼問之下,小賊供出是從會昌寺後山草廬偷出寶枕。
李世民氣想:“袁公瑜本性剛硬,才氣擔負彈劾百官的禦史之職,究竟何事讓他忐忑不安?”揮手道:“呈上吧。”
袁公瑜跪伏在地,翻開布袋,取出寶枕,雙手高高捧舉,道:“證物在此,請陛下查閱。”王公公忙接過寶枕又呈上,李世民一眼認出那是大食國的朝貢珍品,大唐僅此一隻,當初幾個公主爭相搶要,他因為心疼高陽而賜下,還惹得世人鬨了一頓脾氣,心中奇特:“高陽寢睡的寶枕怎會流落僧廬裡?”問道:“會昌寺草廬是何人居住?”
從速翻看寶枕,公然見到那隻令牌。袁公瑜又呈上一封密摺,道:“陛下請看這證據!辯機雖是我大唐人氏,但自小投入月陰宮,受妖人調教,心機已然險惡。他最善於勾惹民氣,都城當中,很多王公後輩都非常崇仰他,臣猜想他利誘公主,在長安廣設講壇,應是有長遠的詭計,事情並不簡樸。”
高陽舉頭承認道:“不錯!那寶枕確切是我贈給辯機的!”李世民忍著氣問道:“房家可有虐待你?”高陽高傲道:“我是公主,他們阿諛都來不及了,豈敢虐待?”
王公公在一旁聽得心驚膽跳,幾次眨眼表示教她認錯,高陽卻毫不睬會,更進一步撒嬌道:“父皇,您也喜好辯機不是嗎?我能夠與房遺愛和離,您賜辯機出家,過兩年,再下旨賜婚,成全女兒的心願,統統豈不美滿?戶婚有法典,官方百姓伉儷不調和,都能夠和離,我是您最心疼的公主,為甚麼不成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