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簾悄悄翻開半幅,月光映得他臉龐一半敞亮、一半陰暗,既艷麗動聽,又詭秘可怖。“你……是那小我!”彭通看清了她是那天深夜潛入小金籠密室的俊美將領,嚇得連連發展,惶恐道:“宮主派你來取我性命?”
紇乾承基心想寧肯殺錯,不成放過,道:“你覺得說這話,我就會信賴嗎?”忠哥再要辯白,紇乾承基已命令:“脫手!”兩邊一片苦戰,忠哥本來不敵,未幾久便力戰而死,紇乾承基查抄了屍身,確認他真是馬伕忠哥,暗叫:“糟!入彀!宗主等的心血恐怕錯失了!”呼喝道:“快折轉頭!”眾軍兵快馬折回江邊,卻見荒草漫漫、江河無儘,早已冇半點火食,隻遠方有一點海船小影渺渺而去,再冇法追及。
彭通心生不妙,強顏淺笑道:“我冇半點易容,中間若不信,可派人查抄。”艙中人道:“不必了,我曉得這纔是彭通的實在麵孔。”彭通不由得額冒盜汗,道:“你究竟是誰?為何曉得……”艙中人道:“為何曉得你的逃命打算,又早一步在這裡等你?”
俄然間,雷聲模糊,水月忍不住又問道:“要下大雨了罷?”梢公笑道:“公子放心,下雨纔好,煙水蒼茫,甚麼人都瞧不見我們。這船順著潮流一蕩,轉眼便能出海,比甚麼都快。”他伸手扯落帆繩,讓帆船揚起,船身頓時一個斜傾,順風順水地急駛出去。水月放眼東望,隻見遠方一道道白浪滾滾而至,潮聲愈來愈響,有如千軍萬馬普通,心中不由擔憂:“也不知能不能安然達到?”
武珝放下艙簾,道:“不是。”彭通鬆了口氣,儘力平埋頭神,暗想:“不是宮主派他來殺我,事情便有轉寰,我先弄清楚環境再說。”問道:“那一夜你如何進入小金籠?”
那梢公笑道:“船必定是到得了,至於能不能安然,可就冇法包管了。”水月心中一驚,怒道:“你這甚麼意義?莫非收了銀兩不辦事!”那梢公鬼祟一笑,並不答覆,船艙裡卻俄然傳出一道冷冷聲音:“中間逃命的手腕真是高超,還怕不能安然?”水月想不到艙裡藏著人,吃了一驚,但想是倭國安排好的討論人,道:“有惡賊追逐,我天然要逃得快些,幸虧有忠仆捐軀抵擋,才保住鄙人一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