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來是龐三郎,好久不見。”高恒嘴角暴露了一絲笑意。
“我是庶族出身,家世不顯。蒙縣君看重,先為書辦佐史,然後積功遷升至廷掾。鄉野中諸事龐大,並且可貴升遷,堯光切勿自誤。”身為一個傳統士人,郭宣實在難以瞭解高恒的設法,縣中為吏,哪怕隻是一介書辦佐史,也比執掌一鄉的嗇夫麵子多了,並且經常與縣中主官打仗,輕易遭到賞識,從而擢拔。
嗇夫秩百石,而遊徼隻是秩比百石,名義上天然稍遜一籌。固然兩邊的權柄互不統屬,但嗇夫執掌一鄉,判訟決獄,收取賦稅,分攤徭役,威權職位極重,又是屬於文職,郭宣天然但願是由高恒出任。隻是決定已下,就連縣君也不好變動,不然便是駁了荀功曹的麵子。
固然有幘巾戴在頭上,但如果細心察看,很輕易就能看出高恒乃是短髮。漢朝崇尚孝道,是以不要說是重視形象的士人了,就連販夫走狗乃至犯人,也是不成能剃頭的。
“自是先在縣中為書吏,堆集資格,此乃宦途正理,堯光為何如此問?”郭宣有些奇特地看向堯光。
若非如此,一個當代人還真難公道地解釋本身為何一頭短髮,至於龍哥,隻好委曲他跑個龍套客串一下了,想來他也不會過分在乎。
單從服飾打扮來看,明顯也是一名流人。
“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轟喝酒壚,秋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閒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
文書上的時候乃是中平六年四月初七。
並且前次夜襲劉家莊,還折損了將近五十人,就算四周抓人入夥擴大了些,人數也不會多到那裡去。如果再想方設法減弱一下,到時上千名青壯堆上去,堆都堆死他們。
“某年長幾歲,堯光如不嫌棄,大可喚我的表字顯昭,莫要過分見外。”郭宣熱忱地拉著高恒的手腕,語氣靠近,明顯是籌算平輩論交了。
“喏,前次打賭,是我輸了,為龐三郎寫的詩賦早已備好。”就算龐海不來,高恒也籌辦去找他,是以早有籌辦地從身上取出一冊竹簡,遞給龐海以後便回身而去。
“不攀附,不攀附,堯光莫要妄自陋劣。”郭宣擺擺手道。
目睹高恒不為所動,仍然對峙,郭宣也就隻好放棄了,歎道:“罷了,人各有誌。既然堯光決意守士安民,護一方安然,高鄉遊徼前些時因在縣城洶酒而導致黃巾賊反叛,疏於職守,已被縣君奪職下獄。吾向縣君保舉,便由你接任吧,如無不測,你明日午後與繁陽亭的鄧虎同來縣府支付印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