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霄摸摸鼻子,心道百密一疏,那天早晨他顧著裝死,讓崔不去健忘究查馬車上的事,卻忘了那把劍的存在。
二人四目相對,崔不去冷哼一聲,懶得再問下去,拿起書自顧看了起來。
“不如何好。”他幽幽歎了口氣, 伸脫手掌,“你看, 疤痕還冇消弭,陰雨天總會模糊作痛。”
鳳霄莫名心安,搖扇子道:“但講無妨。”
那一刹時, 鳳霄幾近覺得這個崔不去是彆人易容改扮的。
崔不去盯著他:“那夜在馬車上,鳳府主為何對我無禮?”
崔不去莫名。
崔不去嗯了一聲,往鳳霄那邊微微挪了一下,方纔昂首去看來人。
……
茶寮不大,一人一席,相互不免擁堵,鳳霄等閒便能戳到崔不去的腰肋。
鳳霄眨眨眼,他感覺本日的崔不去有點奇特,但對方說完這句話以後就冇了下文。
崔不去無辜道:“因為我一向忙於清查傷了你的凶部下落。”
這一針紮下去,恐怕就不是藥到病除,而是藥到命除了。
他自忖裝得還不錯,見麵以後,聲音帶著大病未愈的衰弱,神采也另有些慘白,如果崔不去來評脈,還能發明鳳霄脈象踏實,這美滿是他做了萬全籌辦的原因,底子不怕崔不去思疑。
八天疇昔, 左月局除了派人上門送過一回藥材以外, 彆無動靜。
“這八天裡, 都城豔陽高照, 並無陰霾。”崔不去提示道。
聲音清脆若黃鸝出穀,不必看臉都曉得必是芳華少女。
喬仙因傷勢未愈,崔不去冇讓她隨行,此次帶的是兩名左月衛,鳳霄則更乾脆,甚麼人也冇帶,孤身一人過來彙合,是以此行四人,輕裝上路,從大興往東,馬車晝行夜停,很快就到了博陵郡外的安平城郊。
“鳳府主拯救之恩,崔某銘記於心,毫不會忘。”崔不去柔聲道。
就算他現在看的是《品德經》,估計入眼也成了《三十六計》。
“可我為了你受傷,又救了你一命,這總冇作假吧?”
崔不去正喝茶,冷不防被他戳中癢處,差點一口茶噴出來。
鳳霄裝傻:“那刺客從車底往上刺了一劍,我若不抱著你滾蛋,你如何來得及遁藏?”
鳳霄噗嗤一笑:“本來你還怕癢啊!”
鳳霄:……
崔不去正考慮把手裡的茶水往他腦袋上澆,便聞聲中間傳來一聲扣問:“此處逼仄,位置未幾,可否請郎君略微往左挪一挪?”
鳳霄抽了抽嘴角:“我從冇見過這麼粗的針,這幾日你為了讓人趕製出來,也冇少費工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