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塊玉膽，的的確確，又是真的。
“不如，你隨我學藝，天文地理，文章法術，我都能夠教你。”
範耘一怔：“甚麼？”
這塊石頭的紋理，大小，表麵，他記得清清楚楚，世上不成能找出第二塊一模一樣，連內裡都毫無差彆的仿品了。
天高低著濛濛細雨, 他獨坐路邊, 在茅草蓋成的涼亭內起卦。
但天池玉膽，早就被鳳霄上交朝廷了，又怎會呈現在這裡？
範耘還在說話。
可對方並非不認，他隻是不肯讓步。
崔不去忍不住微微蹙眉，幾不成見，一晃即逝。
崔不去似笑非笑：“我可不但滅了段棲鵠，還肅除了晉王身邊的玉秀，玉秀的替人玉衡，以及扶餘門門主高雲，另有清荔園那場謀反，你們這麼多人都曾折在我手裡，你們毫無芥蒂地采取我，我還怕出來以後被抨擊呢！”
鳳霄，也是叛徒。
憶及舊事，範耘麵露記念之色。
崔不去：“本日我已身在此處，情願與否，恐怕也由不得我作主了吧。”
範耘：“你還記得，我們師徒頭一回見麵，我為你看相的事情嗎？楊堅雖有帝王氣象，生來便大富大貴，但他龍角骨末端無疾而終，天庭固然飽滿，卻呈孤僧之象，隋朝就算盛極一時，也必定會如楊堅命相閃現的那樣，半途短命，二代而終，楊堅必定老景苦楚，而他膝下數子，一樣無一善終。你當年隨我學遍百家，唯獨不肯學命相，可你常日耳濡目染，定也聽了點外相，當知我所言非虛。”
範耘笑道：“那麼，能夠調度你身材的希世珍寶，天池玉膽呢？”
青年淡道：“我從未想疇昔改命，我隻是不信命。上天想如何對我，是它的事，我想走甚麼樣的路，是我的事，我們互不相乾。”
範耘：“這你就不必擔憂了。方纔我便說過，段棲鵠可有可無，而那高雲，仗著扶餘門在手，向來不如何聽話，又是個高句美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幫我們撤除他，恰好讓我們信得過的人去領受扶餘門的權勢，反倒立了一功。”
“你們想要招降我，是不是該把跟我一起出去的三名火伴也都喊出去？”崔不去不露聲色道。
粗布衣裳的青年走過來, 將手中破傘收好，在他劈麵坐下。
如許的人，終究會是甚麼運氣？
但，範耘和元三思的呈現，應當隻是開端，雲海十三樓，應當不止這點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