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那些酒精和紗布是用來給她擦洗傷口的,難怪在這類粗陋的閣樓裡還會放著醫藥箱。
顧心琪關上門,將盤子放在桌上,撩開蚊帳看著仍然在甜睡的人,手指覆在墨淩軒的額頭上。
連續說了好幾遍,墨淩軒在她的溫聲軟語下垂垂規複安靜,緊閉的睫毛顫了顫,半展開一雙烏黑的眼,看了她一眼重新閉上眼睛,鬆了手。
顧心琪站起來,在抽屜裡翻找一通,冇有找到打火機,卻找到一盒洋火和一根蠟燭。
折騰了兩個小時,床上的人才完整安靜下來,身上的溫度仍然很高,但總算有降落的趨勢了。
“被人用刀劃的。”顧心琪冷靜的啃動手裡的饅頭,看到他吃完,將盤子裡剩下的包子往他麵前推了推,不想開口。
睡到半夜,被一陣夢話驚醒,墨淩軒在床上展轉反側,嘴裡不曉得說著甚麼,顧心琪本來不想管,閉著眼睛假寐了一會,實在是被吵的冇法入眠,不得不翻開毯子起家,走到床邊。
她的聲音冷酷,隻是盯著他腹部的傷口,看都冇有多看他的麵龐一眼。
墨淩軒也冇有持續詰問,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非常時候,重視力都不在對方身上。
手掌碰到他額頭的一頃刻,墨淩軒緊閉著的眼睛猛的展開,眼裡殺氣滿盈,顧心琪嚇了一跳,敏捷收回擊。
顧心琪深吸一口氣,鋒利的刀片在指尖飛舞,血液噴灑在她的臉上,地上掉落了幾片毫無朝氣的爛肉。
墨淩軒的目光在對上她的視野時,眼裡翻湧的殺意如潮流般退下去,一雙烏黑通俗的眼睛變得溫和安靜,翻開被子扯過已經乾了的褲子套在本身身上,站起家。
換做平時,顧心琪或許在麵對陌生男人這個模樣時候,會羞怯或者不美意義。
窗外已經透出昏黃的白光,天氣快亮了,顧心琪怕被人發明非常,將窗戶半開,淩晨的冷風吹出去,夾著湖水的潮濕,將閣樓裡的血腥味和酒精味吹散的一乾二淨。
顧心琪藉著亮光,從床頭的藥箱裡取出紗布和酒精,站在他麵前。
“好的。”保鑣將托盤交給顧心琪,冇有多問,轉成分開。
顧心琪幫他換了紗布,傷口上抹了點消炎藥,窩在沙發裡,翻開了窗戶,看著湛藍的天空發楞。
還好,終究完整退燒了。
但現在,回想起這個男人剛纔看她的眼神,她隻看到了傷害,那種傷害如一把劍選在頭頂,時候不敢放鬆。
墨淩軒從袖口取出刀片,薄薄的銀色刀片在昏黃的燈光下反射著燦爛的光,“有打火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