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瞧見顧峻這副蠢模樣就心累,端茶端酸了的手一拍桌子,把本身震得一疼,勉強端出了長輩嚴肅,冷著臉怒斥道:“文卿說話向來謹慎,這必是私底下和你說的,我就問你,你大哥私底下跟你說的話,你反手就能捅給旁人,如許的性子,你讓我如何把話給你說明白?”
尚婉君聽他說著,內心也跟著委曲起來了,她邊幅極好,熟讀四書五經,於閨閣詩賦上也是下過一番苦心的,若非被身份拖累,都城第一才女的稱呼早就是她的了,連她都經常感覺本身配不起文卿表哥,如許的女人卻隻靠著家世背景,悄悄鬆鬆奪去了本該屬於她的快意郎君。
京中的車駕走不快,顧嶼從帶著顧凝剛出瑞王府的時候,就有機警的小廝跑回鎮國公府報了信,鎮國公一貫端著的人,歡暢地來回走了好幾個轉,才記得打賞,顧峻固然不曉得後果結果,但姐姐已經好久冇有歸寧了,他也是一副很歡暢的模樣。
但是人算不如天年,她不管再如何儘力去捂熱文卿表哥的心,也還是敵不過一個好命的勳貴蜜斯,天子做媒,將軍送嫁,半城紅妝,不但進了她夢寐難求的鎮國公府,現在竟然連她上門都不準。
一團一團雪|白|粉|嫩的甜心糕在蒸籠裡鼓了起來,扯開熱騰騰的糕點表皮,能瞧見內裡綿綿軟軟夾著金黃色能拉出絲的流心甜餡,顧嶼不喜吃甜的人,也跟著她吃了兩個,含笑看她把甜心糕分裝兩個食盒,一份送去正堂,一份是給顧峻的。
鎮國公淡淡地聽他把話講完,期間少不了一通委委曲屈的抱怨宣泄,顧峻真的是受夠了,本來自家大哥結婚是件喪事,就算那陳家女人普淺顯通不美不醜,他頂多就是嘀咕幾句,可那麼一張能貼出去當女鐘馗鎮魔的臉,配他家俊美端方文采風騷的大哥,他旁觀都感覺委曲!如果隻要長相過不去也就算了,竟然還是個連字都認不全的半文盲!
在她小小的一片六合裡, 文卿表哥是她能看得見摸得著的最好的挑選, 那些官宦貴女甚麼都不消做就有人把最好的東西送到她們的手裡,而她除了一份拖累她的商賈家業外,甚麼都冇有,如果不去爭,莫非要等過了年紀,隨便擇一戶商賈人家訂婚,或是像那些話本裡的笨拙蜜斯那樣,供一個窮秀才漸漸讀書科考仕進,苦熬一輩子得個小官夫人的頭銜麼。
這話說得尚婉君內心怪怪的,倒是顧峻被說得臉紅脖子粗,他一把縮回擊,但還是忿忿不高山說道:“我跟婉君表妹清明淨白,就怕有人本身心虛生愧,不然好端端地為甚麼不準表妹進門?爹你不曉得,我就在大哥麵前提了表妹一句,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