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婢搬來朱雀銅爐,燃上萬壽香,再點起青玉五枝燈。梅妃怕燭火刺目,又令宮人擺下垂簾,添上幾分昏黃。
“不了,明天就睡這處吧。”
這話也不知是貶是褒。梅妃低頭默不出聲,過了很久,她俄然道:“敢問陛下,陛下初見嫵妃時內心是如何想的?”
“不必。”冷冷的兩個字拖住了她。“這是在平洲落下的病,一時半會兒好不了。”
聽她這般問,榮灝非常不測,不過他也不諱飾,直言不諱道:“是個美人。”
麟兒彷彿猜著了意義,一下子又來了精力,咿咿呀呀地拉起阿嫵的手要出去。阿嫵本不想去,可麟兒喧華個不斷,無法之下她隻好抱著他去赴所謂的桃花宴。
榮灝攏她入懷,和順撩起她鬢邊青絲彆到耳後,帶著幾分迷醉輕聲問:“奉告本王,你們女人到底想要甚麼?”
阿嫵麵色如常,她佯裝喝茶,公開裡掃了榮灝一眼。榮灝也在看著這兩個娃兒,目光像是凝住了般,嘴角笑意無影無蹤。
這時,榮灝抱著麟兒入帷帳,眾嬪妃忙起家見禮,榮灝把麟兒放下隨後襬手道:“免了,全都免了。”
俄然一聲廝叫擾了這般安好平和,不知如何的,方纔還玩得好好的兩個小娃,俄然吵了起來。世人看去,隻見榮麒一邊叫鬨一邊伸手去搶麟兒的繡球,還時不時地抬起小拳打他。麟兒臉蹩得通紅,把懷裡的繡球護得死緊,扭過身不肯讓榮麒碰。接著,榮麟搶不到球玩,就耍惡棍扯嗓子哭嚎,明顯欺負彆人,卻像受了滿肚子委曲。捱了打的麟兒倒是硬得很,抿起小嘴蹩紅臉,不肯流半滴淚。
方纔將麟兒哄好,內裡就有人來傳話,說是陛下在園中擺了小宴,請嫵妃娘娘攜子共聚。
聽到這句話,梅妃分外歡暢,趕緊緊隨他身後,而俄然之間她停了步,下腳變得謹慎翼翼。
梅妃輕言道:“因為女子動情奮不顧身,總但願心上人這輩子隻喜好她一人,但願他能曉得‘珍惜’,掬她於手心不離不棄。”
話落,他坐上高位,端起茶盞抿了口。
當今皇子由皇後教養,但也是出自梅妃腹中,現在她又為榮君添上一丁,天然是盛寵難衰。大小宮婢比昔日更加殷勤,有好的東西也是先往梅苑送,比擬,玉塢宮更是清冷很多,宮中零零散散幾個宮婢,大多是無精打采。
“瞧,麟皇子眼睛真大,長得像嫵妃娘娘。”
“麟兒乖,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