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記反將,王妃占得上鋒,阿嫵差點被她刺破,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握緊。
王妃聽後一陣臉紅一陣臉白,抿緊雙唇冇有回話。阿嫵笑了笑又道:“我的命真冇夫人好,你是堂堂正正娶來的王妃,而我不過是隨便恣玩的奴。當初你我相遇,我就說過隻問王爺討樣東西,討到就會走,而你卻視我如虎狼,不吝用本身骨肉陷我於不仁不義,夫報酬何如此?阿嫵可從未惹你。”
語畢,她入了後宅,梅雪緊隨厥後。到了廊下,梅雪悄悄側頭看了阿嫵半眼,又忙把頭轉歸去。
明顯是細綿細語,王妃卻像被毒針紮中,不由抖擻,然過了半晌,她坦言:“婉兒沉痾,迴天乏術,那年就已經去了。”
“你們幾個彆愣著,還不快點送殿下安息。”
她在詰責,弦外之音簡而易懂。阿嫵麵色如常,好似從未聽到過“玉崢”這兩個字,過會兒,她笑道:“夫人安知彆人不懂喪親之痛?你可見過血海紅過朝霞?你可見過白骨成山,血肉成牆?我想不懂的人是你,若你懂的話……”
“他們說玉崢戰死疆場,而我聽到的倒是出錯摔死。雖說胞弟惡習難改,但是罪不致死,你說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冇想到還能見到你,真是有緣。”
阿嫵持帕拭去麟兒的涕淚,淡淡地回了個“好”字。
終究王妃回眸,她見到阿嫵莞爾而笑,不由讓人起了錯覺。不過阿嫵記得清楚,記得她誣告她時那張夜叉臉,醜惡、無情,誓要趕儘撲滅的殘暴。可惜的是燕王妃冇能做到,以是阿嫵還她的笑更加明麗妖豔,如同一隻就逮的妖正在耀武揚威。
雨後的晨微涼,下人們說榮灝要去進宮麵聖,一大早就要走。昨夜他冇來,早上也不見影,麟兒見不著爹,把嘴翹老高,嘰哩咕嚕地嚷著。阿嫵不睬他,他便伸出肉肉小手,拽她衣角,伊伊呀呀地叫:“爹……爹……”
婢女悄悄將門合起,隨那一聲輕“砰”,偌大的廳內刹時靜如佛堂。阿嫵往深處走去,拐過一道屏風見到了燕王妃。她立於台上,麵朝荷池,聽到阿嫵存候也冇轉頭,不知在想些甚麼。
“嫵娘曲解了,我早當你是燕王府的人,王爺寵你是你的福分,我替你歡暢還來不及。不過你一言一行得守婦道,燕王府可不是烏煙瘴氣的處所。有句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哎呀,我想起你兒彷彿早產了一個多月,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