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說不過她,氣得半死扭過身去。
如果他們的國還在,那該多好;如果周王死了,那該多好,這統統就不會是這般模樣!玉暄心生恨意,阿姐本該尋得夫君,何必受這等淒苦?!唸到此處,他俄然掀起錦衾跳下地。
“潘逸走時還不曉得,現在難說。如果腹中孩兒有三長兩短,我會一五一十奉告他,當初我求過你。”
孟青失態責斥,一字一句如尖刀直刺阿嫵。阿嫵噗哧一笑,反問他:“你又做了點甚麼?說來是為護著他、為他好,王爺派軍應戰,你如何冇討情?還不是怕受連累。”
阿嫵一把攔住他,沉下臉寂然道:“現在不是時候。”
“彆說了,快去!”阿嫵厲聲打斷,婢侍麵麵相覷,接著低下頭冇人敢做。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玉暄吞了半句話,偷偷地瞥向她,見她當真看來,他又迫不及待把頭低下。
“他應當冇傻到要找王爺。”阿嫵喃喃自語,隨後一聲無法輕歎,柔腸百結。她最擔憂潘逸莽撞胡塗,把她設的局毀去。但是細想,若真有這天倒也是件樂事,她不必費經心機,也不必活得辛苦,隻是她的兒、潘逸另有玉暄,他們又會是何種了局?
“嗡”的一聲,阿嫵差點冇站穩,梅雪與婢侍七手八腳地將她扶住,然後謹慎翼翼攙她坐下。
他說:“阿姐,死了好多人……”
阿嫵兩手放在腹上,幾分嬌色幾分愁,她說:“每天我都向神祈求,望潘逸能安然無事。如有個不測,這孩子便是他獨一血脈了。現在他有五個月了,藏在內裡不曉得是甚麼模樣,很難說生出來後像誰。不過聽老輩講孩子剛出世看不出樣貌,長大了才漸漸閃現。以是請孟先生幫手。”
“嫵夫人,你可得讓太醫來看看?”梅雪體貼問道。
見此,阿嫵叫來玉暄,讓他籌辦上路。玉暄一聽也是嚇了大跳,忙勸道:“這路途悠遠,你又挺著這麼大的肚子,這如何行?”
合法焦心之時,終究有人來報。展信一閱,阿嫵大驚失容,隻見信上所書:“燕王身負重傷,性命垂死。”
玉暄死睡了三天終究醒了,他俄然彈起家,睜眼開口第一句話便是:“救人!”夢中赤色未散,他大喘粗氣,心不足悸。就在這時,一隻手緊握住他,漸漸地撫平他緊繃心絃。
他已冇了懼色,稚嫩的拳握得緊緊。
“當時我已懷了身孕,他卻離我而去。可我想要這個孩子,你說我該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