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想,“五六盤菜還不敷你吃的?”我堆著笑,“這裡的分量少,我向來胃口大。”
“朕還需朝臣同意?”從方纔到現在,他和我說話,一向用的是我,現在俄然自稱朕,一下子生出凜冽威儀。他慣會如許,嘴鬥不過我,就用武力,武力再不可,就改用皇子的身份,完整將我壓得死死的。
“若我非要納你為妃呢?”
“然後呢?”他沉著嗓子問。
內心的小九九還冇計算完,他的下句話卻直接讓我愣住,“邏邪剛與我朝建交,其心不穩……”
他也拍著桌子站起來,“趙東陵,你再說一遍,嫁不嫁?”
“如何?天不怕地不怕的趙東陵,竟然嚇得跟隻小兔子一樣。”他調侃道,提起酒壺替我倒了杯酒。
固然我對天香樓的廚子和菜品一向欲罷不能,但上回偷桃今後,我已盤算主張,不能再叫丁大少破鈔。這一頓吃得因而很忐忑,兩三口便問容懷瑾,“你剛上任就如許作威作福,真的好嗎?”
我打斷他,“我明白。實在,我也從冇想過當甚麼皇後。”
“我被容天衡退婚,又當眾將繡球扔給了上官,申明有虧,不敢玷辱皇上聖明。”
他牽過我的手朝裡頭走,“這話倒也不全對。我若擺出身份,誰又敢收我的錢呢?我不過是想低調點罷了。”
聽起來是很好,可我無才無德,常日裡渙散慣了,如何當得了“母範天下”這四個字呢,穿起鳳袍也絕當不了甚麼皇後的。何況,在宮中,早已有個洛桑公主了。哎,有些事情,不想的時候我感覺就如許過著也挺好的,但是當真想想,才感覺,底子是艱钜險阻何其多。他不是天子的時候,我和他在一起很歡愉,因為他眼裡隻要我;他當了天子,他的眼裡就會多很多東西,天下、百姓,然後纔是我。
他挑眉一笑,“江都前十富每年都要往國庫裡捐所得稅,我不盤問他的賬目,已是皇恩浩大了。”
他一下子愣住,本來怒睜的眼睛漸漸眯了起來,化作一道狹長的黑線,彎彎的煞是都雅。可我如何感覺渾身寒意頓生呢?
他一笑,“那就行了。”說話之間,他已經走到了床榻之前,將我扔在上頭。軟綿綿的觸感,也不知這上麵到底鋪了幾層的絨被,絲滑的被麵透著涼涼的氣味,我頓時一個瑟縮,翻了個身想要滾到床角落去,卻被他直接給拖了返來,壓著我的肩膀,目光如炬,“你就這麼不想待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