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瀑布邊的密室入口見到棋盤與古琴,安然當時候平靜自如,撥絃成曲,那高山流水的曲調現在回想起來,卻如印在腦中普通,瞬息便流入耳中。
秦遠岫道:
修緣從地上爬起,漸漸用手背擦掉嘴角湧出的鮮血,黎素不再戀戰,回身便要分開。
黎素倒也不急,直把修緣當作被貓玩弄在手掌中的耗子,兩人相距數丈,他隔空運掌,生生向修緣擊了疇昔。冇有了遮擋之物,小和尚那裡受得住這一掌,身形一震,緩緩落在地上。
而台上二人正不分你我鬥在一處,黎素忽而騰空,飛遠了一些,將握在手中多時的橫笛切近唇邊。
恍忽間他卻瞥見了安然。
修緣沉默不語,將真氣運於掌中,對地一拍,頓時地裂三尺,石塊濺起,黎素腳下地點之處也難於倖免,從速朝中間一跳,低喝道:
修緣也未推測他還留了後招,卻來不及思慮,笛音幽遠,震得全部山穀動容,響徹雲霄。那樂律悲慼哀慟,綿綿不斷。
小和尚卻凝神定氣,儘力運功。先前他冇有使出《明瀾經》上的武功,是因為遭受仇家,想用師父所傳授的全數招數為寺內兄弟師伯報仇,但是現在看來不過是癡心妄圖,修緣被黎素這一掌打得幡然覺悟,暗道《明瀾經》也是寺內秘笈,如許說來,也算用靈音寺的武功為師門討了公道,便緩緩運功,尋覓絕地反擊的機遇。
“靈音寺的小和尚,要為師門報仇,誰也攔不住,乾脆便讓他去了。不知他從那裡學來的傍門武功,卻有兩下子。”
而另有一人,雖知有萬全掌控,卻仍為修緣擔憂不已,自他吐出第一口血,便如同五內俱焚,恨不能替修緣受那一掌。
修緣這一晃神,思路卻再難拉返來。黎素彷彿受了鼓勵,笛音更甚之前,聲聲致命,攪得小和尚心智混亂,他卻尚不自知。
他隻見黎素十指矯捷緩慢地在橫笛上騰躍舞動,魔音震耳,卻在比武的當口想起小時候在靈音寺餬口的點點滴滴。
修緣本來已覺生無可戀,看向安然那一刻,心頭竟然一暖,眼角溢位淚來。
修緣複興身時,耳邊腦中隻剩安然那日的琴聲悠悠流淌,近在耳邊的笛音卻紛繁煙消雲散了。
修緣的武功路數有極嚴峻的弊端,他一旦發力過急,往舊事倍功半,結果不佳,且招式與內力也未能完整融會,多使幾招,很輕易便被黎素揣摩出馬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