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赫笑道:“這你可就錯了,好人一定能當得了好官啊。”
劉福神采一正,“功績歸功績,像他那樣隨隨便便就把人打死,畢竟是不對。”
劉赫輕歎一聲,“在我看來,豈止是狠,的確就是殘暴。在我的故鄉,如果偷了幾根柴火,最多也就關上一個月,在牢裡好吃好喝,另有人給你講事理,講完了事理,就會把人放了,一根手指頭都不會動犯人一下的。以是我剛得知徐智的做法時,很想好好怒斥他一番。可思來想去,我俄然想明白一件事。我故鄉富庶,家家戶戶,都不缺那幾根柴火。可這幾根柴火如果放在成都城,或許失主一家就要挨凍。幾根柴火,是不至於搭上一條命,可如果有人因為柴火被偷而凍死,又去那邊說理?”
“這就是了,你說這算不算徐智的功績?”
劉赫淡淡一笑,“彆想了,想不明白,是功德。我之前不明白,就拚了命的去想,現在想明白了,才曉得真到做的時候,纔是最難的。”
劉福憨憨的一笑,“老爺確切跟俺之前見過的那些官老爺不太一樣,就拿俺們那邊的縣官來講吧,向來是拿鼻孔看人的,對俺們這些淺顯百姓,更是向來冇有正眼瞧上過一眼。可老爺不一樣,老爺的官比他大多了,卻能跟俺坐在一起談天。俺固然冇讀過甚麼書,可俺能看得出來,老爺是個好人,更是個好官。”
見劉福用非常的目光的打量著本身,劉赫笑道:“如何?不像是我如許的人說的話?”
“你呀,你呀,也不曉得你這渾厚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劉赫笑罵了一句,拿起酒罈喝了一口,再放下時,卻彷彿記起了很多的舊事,“徐智這小我,算不得上是一個好人。當初我與韓校尉熟諳的時候,我就對他很有成見,可到了成都,我還是讓他當了成都的治安官。他現在仕進的手腕,跟當年一樣,一個字,狠。我傳聞,有盜匪被他抓了,一句話不問,先按在地上抽四十鞭子。甚麼人捱了這四十鞭子,都隻剩下半條命了,哪另有力量招認?這些日子能活著從他的治安局裡出來的犯人,屈指可數。”
“那你還感覺他用刑太重麼?”
聽完劉赫這番話,劉福低下頭,墮入了深思。
“我們成都的治安官徐智,你感覺他算得上個好人麼?”
劉福心不足悸道:“俺就說吧,那徐智必然是跟韓校尉是舊識,俺如果說了他的好話,韓校尉準饒不過俺。”
劉福倉猝抹了抹眼角,有些不美意義的說道:“都怪俺,老爺內心想的都是大事,卻冇出處的聽了俺這麼多的牢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