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能如何樣呢?
郭清眉頭舒展,考慮半晌,一抱拳道:“先生,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場仗毫不能在南疆的地界上打,回到蜀地,守住益州的南大門,等候救兵到來,纔有勝算。”
郭清聞言如遭雷擊,他望著阿誰曾經讓他視為天敵的男人,刹時淚目。
可這一刻,他還是紅了眼眶。
郭清緊緊攥著拳頭,咬牙說道:“我明白了,先生另有甚麼要郭清去辦的?”
哥哥是笑著走的,揹著他的破書篋,書篋裡是他多少年都不去翻上一眼的書,郭清曉得,哥哥能夠將書裡的內容全都倒背如流,可他還是不能將書篋放下,就像家屬給他的重擔一樣,一輩子隻能扛在肩上。
“用不了十天,恐怕三天都支撐不到,”劉赫輕歎一聲,苦笑著望向郭清,“也隻要如許,才氣讓曹丕和孫權感到局勢危急,如果他們能趕在南疆雄師攻入益州之前趕來,或許還能有轉機。”
郭清從冇有想過掙紮,連聰明絕頂的哥哥都冇法擺脫的桎梏,他自認更冇有氣力去將其突破,認命的人,或許才氣活得高興一點,這是哥哥臨走之前對他說的話。
“如果是在南疆的地界上,百萬人對百萬人的大戰呢?如果是現在三方構成聯軍呢?”劉赫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道。
他覺得一輩子都要跟隨在男人的擺佈,隱姓埋名,做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凶大惡之輩,從那張遍及中原的諜報網埋下的那一刻起,就必定他此生不能滿身而退,唯有一死,才氣擺脫。
郭清抬眼看了看眼神炙熱的劉赫,顯得有些躊躇,咬著牙說道:“即便如此,也是必敗無疑,恐怕不出旬日,就會全軍淹冇。”
他緊緊的咬住雙唇,不想讓眼淚掉下來,那是他最後的莊嚴,二十年的工夫彈指一揮間,跟著一滴淚水的滑落,便如同虛度。
劉赫歎了口氣,起家跳下大石,來到郭清身前,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清楚?可你要曉得,即便是我們死守益州的南大門,曹丕和孫權也一定肯派兵來援助,他們就想把烽火燃至蜀地,好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那樣一來,隻會苦了益州的百姓。”
“大將百員,雄兵百萬。”劉赫說完,冇出處的笑了出來,彷彿在說一個天大的笑話。
劉赫幫郭清正了正衣領,又伸手幫他撥去了落在鬢角的一片枯黃的樹葉,柔聲道:“郭清啊,我碰到了一小我,和你很像,為了本身的家屬,一輩子都在做本身不肯去做的事。固然他大要上裝得滿不在乎,可我看得出來,他活的一點也不高興。瞥見他,我就想起了你,我不想你也和他一樣,我信賴如果讓你本身選,你是不會走這條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