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世人的酒杯裡都是滿的,葉逸賢身為世人中獨一的一個男人,已經端起酒杯緩緩地站了起來,衝著上手的龔夫人蘇夫人笑道:“二位太太,玉女人。這杯酒是錦瑟替大師滿上的,錦瑟是我們大哥的義女,也是我們家的小蜜斯。我們家現在也算是三世同堂了,她斟的酒,應當說是福酒。來,我們大師一起乾了。”
葉逸風笑了笑,又衝著玉花穗和錦瑟點點頭,回身便走。
龔夫人一怔。方纔她已經聽鸞音說這個玉花穗很不會說話,有些狗咬呂洞賓不識好民氣。你這裡好好地敬著她,她卻反過來咬你一口。
“大哥。”葉逸平忙站起家來,又回身對著龔夫人和蘇夫人說道:“大伯母,母親,兒子也要先去忙點小事兒,就不陪著二位夫人和幾位女人們閒談了。”
龔夫人天然也不好再如何樣,隻點點頭,也抬頭喝了那杯酒。
錦瑟忙給鸞音斟滿,然後又給鶯歌添滿。鶯歌一向沉默不語,悄悄的看著酒桌上的統統,偶爾吃點東西,但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嗑瓜子兒。
錦瑟連口承諾。
最不歡暢的是錦瑟。但錦瑟這會兒也隻想著大師都喝下這杯酒去,至於甚麼孫女不孫女的,她臨時不管。玉花穗是最明白的,卻也隻是抿嘴一笑,舉杯對龔夫人說道:“三少爺說的不錯。花穗兒也祝老夫人兒孫合座,福澤綿長。”
葉逸平愣在原地,很久纔回過神來。但仍然想不明白葉逸風跟玉花穗之間到底是如何回事兒。
龔夫人笑道:“好啊!不如我們就行個伐鼓傳花的令吧。”
隻是錦瑟剛歸去,玉花穗也隻再陪著世人喝了一杯酒,便扶著頭說道:“二位夫人,花穗兒也撐不住了。府上的酒真是佳釀,如何喝著跟蜜水似的,後勁兒卻很綿長,這會兒我的頭都暈了。不怕太太笑話,我這會兒看太太們也都是兩個三個了呢。”
“喲,大哥,但是……”
玉弦心頭驀地一個激靈,忙接過錦瑟手裡的酒壺笑道:“是,奴婢這就去。”
龔夫人忙道:“快去請太醫來瞧瞧。”
龔夫人的神采和緩了一些,點點頭說道:“那就叫錦瑟代庖吧。恰好你們兩個之前就熟諳,應當不會不美意義了吧?”
顧無雙上前笑道:“大哥老是那麼忙,人家都說,偷得浮生半日閒,今兒又可貴玉女人來了,您未幾坐一會兒?”
錦瑟心中微微歉意,昂首看著蘇夫人的時候,眼睛裡水汪汪的似是做錯了事兒的小孩一樣的模樣。蘇夫人又笑道:“你們看看這孩子,可不是喝多了麼?丫頭們快些取醒酒石來給她含到嘴裡。再給她換一碗釅釅的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