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敬淳看了葉逸風一眼,嘴角悄悄一扯,說道:“我來看看你。”
葉敬浚便湊上前去,低聲問道:“太太,想不到老二那邊竟然是如此一筆胡塗賬!這些年來,我們可虧大了。”
葉敬淳自從身上的傷好了,便從內宅搬了出來,白日在臥虎齋讀書修身養性,早晨便睡在這邊。算起來有七八日冇跟龔夫人端莊的說過幾句話了。
“閉嘴!閉嘴!”
葉逸風正在杜玉昭的屋子裡和他商討事情。杜玉昭現在人固然醒來,但卻不能下床走動。每日裡隻躺在床上由丫頭們細心照顧。本來他也是悶不住的人,隻是有了玉花穗在一旁顧問,再古板的日子也變得溫馨風趣起來。以是這兩日杜玉昭的表情很好,身材規複的也算不錯。
來人是鎮南侯府裡的管家不錯,但卻不是大管家葉祿。而是葉敬淳本人帶著兩個隨他出世入死多年的老保護。
龔夫人叫連翹把方纔那一摞帳本拿承擔包了,帶著葉敬浚及五六個族中有頭臉的人離了外書房往東跨院裡葉敬淳常日會客的臥虎齋而去。
錦瑟過來的時候,玉花穗正在廊簷下逗著一隻五彩鸚鵡。
被一隻鸚鵡罵‘混蛋’,也就罷了,玉花穗偏生還說這個,錦瑟又氣又笑,忍不住指著那鸚鵡罵道:“呸!這小牲口那裡是跟我有緣?我看清楚是是欠抽呢。”
珍珠非常附和的笑道:“女人說的不錯。我們大少爺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常日裡極少帶笑容的他此時俄然笑起來,卻暴露晶瑩潔白的牙齒,淡紅的唇邊且有一對淺淺的酒渦,酒渦裡似是裝滿了妖魅的氣味。讓葉敬淳的麵前有些恍忽,心頭微微一陣刺痛,像是回到了二十多年前某個雨後的下午。
龔夫人的四個賬房先生一夜未睡,公然查處了葉家買賣賬目內裡的諸多不當之處。
燭影搖擺,父子二人相對無聲。屋子中間的錯金銅鑄大鼎裡上縷縷輕煙嫋嫋的飄散開來,帶著瑞腦香微微的苦味垂垂的堙冇在屋子裡的各個角落。
“小混蛋!小混蛋!”鸚鵡因吃不到點心,便更加的賣力的叫著。
葉敬浚的兒子葉逸安和其他幾個兄弟們都昂首稱是,一時候屋子裡的狗腿氛圍驀地上升,的確比炭盆裡的炭火還熾熱。
葉逸風皺眉把懷裡的錦瑟放到一旁,說道:“叫他出去。”
“嗯,我估摸著也該來的,隻是不曉得會在這類用飯的時候。”錦瑟喝了口湯,又問:“大少爺去前麵見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