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藥天然是子虛烏有的。心一雖心底莫名地難受，倒是共同著月媽媽道：“我陪你同去吧。”
蕪歌隻恍惚地看到他一動不動地呆坐著。心底到底有些不忍和不安，她道：“拓跋，我真的很感激你救我逃出世天，但是――”
“對不起，姨娘。”蕪歌壓著嗓子，聲音很輕。
“不但如此，劉蕪歌的身份，已被玉娘頂替，這已成既定究竟。”蕪歌很平淡地打斷他，“姚太後便是阿誰昭儀之位都不見得甘心給我，更何況是魏國的後位？”
夜幕下，宅門吊掛的兩盞白燈籠，在北風吼怒中，搖搖擺晃，格外刺目。
親人相逢，直叫人堵塞。
“快則三五個月，慢則一年半載。你邇來，可有感覺――”
文夫人哭出聲來：“我曉得你極力了。存亡有命，我兒孝義，他不冤也不悔。”這位曾經雍容富麗的貴婦，在一年不到的時候裡變得形銷骨立。話落，她已是泣不成聲。
月媽媽瞧著自家蜜斯的眼睛，在一旁冷靜地直落淚。
“你有甚麼資格，指責你姐姐？要不是你自作主張，不自量力，幾次三番落入劉義隆和邱葉誌之手，你姐姐會受那麼多磨難和委曲？你若想殺劉義隆，本身憑本領去殺，怪你姐姐一個目不能視的女子何為？”
蕪歌的心震了震。
“如果疼，固然出聲，不消忍著。”這句話，心一幾近每天都在反覆，隻是，蕪歌向來不聽罷了。心一暗歎一聲，動手更加謹慎翼翼。
慶之指著姐姐：“徐芷歌，這一起，你都在禁止我翻開那張麵具，不就是怕我殺了他嗎？要不是歐陽老頭說漏嘴，你是這輩子都要把我矇在鼓裏吧？報仇？你何必自欺欺人！劉義隆才我們最大的仇敵！”
他的話帶著幾分勾引：“朕也需求你。阿蕪，朕思慕你。”
“慶之，快放手！”心一倉猝來掰扯慶之的手。
拓跋燾吃了個軟釘子，起家扭頭對慶之再次訓道：“依朕看，徐司空府一世人等開罪，並不冤枉。”
“九少爺，您這是做甚麼？快放開蜜斯！”月媽媽衝上前想掰開慶之，卻被蕪歌比手止住。
世人的呼喊都異化著啞忍的哭腔。
拓跋燾冷沉著臉走了出去，屈膝俯身，便要檢察蕪歌的脖子，“給朕瞧瞧。”
“狼半夜回京了嗎？”蕪歌俄然問。
文夫人雖隻是貴妾，倒是見過世麵的，見拓跋燾的氣度，對他的身份已然猜到了幾分。不說徐府這滿府的女眷，便是兒子和夫主的大仇，也免不得要仰人鼻息，對拓跋燾的對峙，她便睜隻眼閉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