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媯輕歎，攀在義隆臂彎的手垂落，覆在了小腹上：“隆哥哥，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名分也好，子嗣也好，都成全我了。是我過分思慕你，不想和其他女子分你的心。我固然容不下她，卻更想隆哥哥你高興。”
蕪歌有些怔然，她輕嘲地勾了勾唇，迷離的眸子裡閃著霧氣：“小幺已經死了。在金閣寺的時候，她就已經死了。現在，是她死第三回了。”
“醒了？感受如何？”心一見她展開眼，既欣喜又忐忑，“很疼嗎？要不要吃點止疼藥？”
“我恨你。”她的聲音很平淡，像閒話家常，“劉義隆，我原覺得這世上我最恨的是狼半夜。本來，你比他可愛百倍。”
“我救得了你一次，兩次，卻救不了你一世！”心一再度撒氣時，眼圈都紅了，“我不是真的佛陀，你一次比一次凶惡，我不成能次次都能救回你！”明天，他當真是被嚇壞了。若不是醫者，他決然是端不住沉著沉著的架式的。
他接過齊媯手中的傘：“朕送你歸去。你有孕在身，切忌思慮太重。”
疇前，這個癡傻的女子，是癡傻地信著他的。哪怕被擄去了狼人穀，她還口口聲聲堅信著，“阿車天然會娶我。”
蕪歌有些悵惘地看著他。
蕪歌點頭：“冇……事。”
蕪歌的眸子暗淡下去，手有力地耷在睡榻上：“我曉得，這是下下策，但是，除瞭如許，我想不到其他體例了。”
翌日，蕪歌醒來，發明本身被圈在阿誰陌生又熟諳的懷裡。
她偏著腦袋看著側臥在榻沿的男人。他半個身子靠在軟枕上，半個身子滑在她的錦被裡，臂彎圈著她的枕頭，呼吸均勻地灑在她的臉上。
義隆記起曾經他們如此對視的時候，阿誰美麗不成方物的小丫頭摟著他的脖子，好不知羞地說著驚世駭俗的話，“阿車，我真的好喜好你。你呢？喜好我嗎？”
“嗯。”齊媯紅著眼圈，悶悶地點了點頭，伸手挎過義隆的臂彎。
蕪歌伸手，想扯他的衣袖，可實在是隔得遠，如何都夠不到。“心一。”她喚，又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她對這個異姓的哥哥更加依靠了幾分，連帶著倔脾氣都改好了，“我包管冇下次了。”
“換他們苟延殘喘幾日又有何用？”
義隆的呼吸有些不勻。
蕪歌看著他，眼角莫名地排泄淚來：“那你何時放他們走？”這個萬不得已的下下策，所要博取的最好成果也不過是如此了，她隻想在橫生變故之前讓統統灰塵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