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隆看著結結巴巴的近侍,更加心煩,愈發不耐地拂了拂手:“行了,滾下去。”
另一個貼身宮女勸道,“奴婢也覺著,娘娘天姿國色,實在犯不著去照著那麼個倒黴的人。皇上若當真看重她,豈會由著她死?”
義隆的眸驀地有些失神。
到彥之晨昏都會向皇上稟告徐府的動靜。這日傍晚,他按例呈現在承明殿:“徐羨之本日本來要去金閣寺的,但府裡富陽公主傳出有喜,他便改了路程,留在了府上。”
茂泰冇聽清主子說了甚麼,隻下一刻就見兩人擁在了一起。
初時,大家都覺得主子心儀徐家蜜斯。不管徐家蜜斯如何嬌蠻率性,主子都一笑置之,非常包涵。
義隆蹙眉,眸子裡的憐憫褪去:“朕原覺得,你的性子像莫姨,溫婉安好善解人意。”
隻是,徐蜜斯一走,主子的表情總還是大起大落。
“彆的,都能夠解。”齊媯昂著頭,淚水決然地淌著,“唯她,不可。”
“皇上是不是落了甚麼物件在翠賢閣?不如主子折歸去取吧。皇上這會子折歸去,恐怕會誤了早朝的時――”茂泰被主子掃過來的眼風靜住了話頭,默了聲,隻催著宮人行得更快些。
到彥之解釋:“傳聞公主殿下已有喜四個多月了,隻是府上邇來事多,她冇留意,今早是動了胎氣,才轟動了太醫,這才曉得賀訊。”
“去把朕的荷包取出來。”義隆隻對茂泰撂下這句話,便冷著臉折身拜彆。
茂泰記得,主子當時奪過徐蜜斯的手看了看,便更加活力了,“你不是最討厭刺繡嗎?徐府那麼多丫環婆子,隨便找一個都比你繡得好,犯得著你犯傻自個兒脫手?”
義隆悄悄拍了拍她的背,力道非常和順,可說出的話對齊媯而言卻無異於好天轟隆:“早些歇著吧。朕已擬旨選妃,時候倉促了些,這段光陰怕是要勞累你了。”
當時主子才堪堪十八歲,還未出宮立府,就住在這清曜殿。
“皇上?”齊媯見他失神,搖了搖他的臂,“皇上明知這是局,是計,謀的是皇上手足相殘,伉儷不睦,卻還要中他們的騙局嗎?”當她得知她的夫君不管如何都不信賴阿誰女人已死的動靜時,她的心狂躁得難以本身,可現在,她卻不得不消他的這點狐疑,來挽救他們之間的伉儷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