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隆的唇角搐了搐。他鎮了鎮氣,才道:“你真是愚不成及。”
“哎喲喲。”老頭子手背被濺出的沸水燙得直喊疼。
義隆與他對坐,猛地一個彈起,揪住他的手。乓地,茶壺砸落。
義康素慕遊俠,算得上是個練家子,一手翻開一個禁衛,卻阻不住源源不竭上前的禁衛。
義康的唇又像沾了柔滑的輕吻,前次是苦的,此次是澀的,是本身的眼淚。他想起,她最後的話,“我……做好暗號了。”
徐羨之拱手躬身:“微臣在。不知皇上是不是已下定奪,緝捕椒房殿一眾犯事的主子嚴加鞠問?”
義康已回身,對徐羨之拱手道:“嶽父,本王想接她的骨灰回彭城,馬上出發。”
幾桶水澆在了柴堆上,噗――澆起一股濃烈的煙氣。耳畔滿是火被澆滅的滋啦聲響。
割袍斷義?!
徐羨之神采淡然:“王爺對小女一往情深,兩人雖隻是議親,尚未結婚。但王爺想以正妃之禮迎小女入葬祖陵,百年以後好合葬。微臣感覺其情可憫可歎,便應下了。”
馬上,到彥之便領著隨行的禁衛衝上前滅火。
“我好……冷啊,阿康,我彷彿……要飛起來了。來世吧。你……要找到我。”
義隆的唇角微搐,半晌,才問:“她……真的……”
……
這聲疾呼驚醒了癡癲的男人。他看著幾個禁衛竟提著水桶上前,作勢要滅火,他蹭地彈起,展臂攔在大火前,吼道:“停止!我看誰敢!”
心一回得極是平平:“貧僧並無虛言。皇上如果不信貧僧,大可去找其他醫者。毒聖歐陽先生也在府上。”
喬之急著想上前。“喬兒。”徐羨之衝兒子微微點頭。喬之不解地看向父親,徐羨之抬頭看天,深籲一氣:“萬般皆是命。人死如燈滅,都不首要了。”
徐羨之點頭:“好。小女便奉求賢婿。”
到彥之領著禁衛想上前護駕,卻被義隆一個眼神殺退。
“我不要甚麼來世,我隻要此生,你挺住,心一解不了,歐陽不治能夠,你挺住,再等一等。”
老頭子攤開手,聳聳肩:“老頭子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冇想到竟折在杜鵑紅上。”他猛打一個酒嗝,歎道,“晚節不保喲。”他感覺口渴,伸手便拿起案幾上的茶壺倒起水來。
義康的心像被淩遲,他感覺他也冇此生了,他活不了了,他的心,在那一吻結束就已經跟著她一同死了。他猛地抬眸:“袁齊媯,你是殺,還是不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