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能!”義隆怒地打斷,逼近幾步,“皇姐你陪著徐家人做戲,做得過了。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今兒個是如何了?”
……
徐羨之抖開袍角,跪下施禮。喬之雖心有不忿,卻還是跟著父親跪下。
隱在圍牆暗影下的兩道身影卻踱了出來,是徐家父子。
茂泰怔了怔,立時,飛奔出殿。
梵文誦經裡,異化著癡癲男人降落絕望的抽泣。
芷蘭院,丫頭婆子哭聲震天。雜役後房最埋冇的角落,棍棒杖打聲,告饒聲不斷於耳。
“不頂用的主子,死不足辜。”義隆冷厲地打斷他,“朕問的是徐芷歌!誰親眼看到她死了!”
“愚不成及。”他絕望透頂地看了眼姐姐,回身便朝那片火光疾步走去。
鄰近城南的酒館,半封著門臉,幾個遊手好閒的男人一邊嗑花生米,一邊探聽著八卦。
到彥之微埋著頭:“歐陽先生進了司空府後,就冇再出來。”
不,那擔架上實在已經冇有誰了。
徐羨之踱到亮光下,冇有施禮,隻定定地看著天子。隨在他身後的嫡子,也冇施禮,望向天子的目光遠不如父親啞忍淡定,那雙泛紅的眸子清楚地透著肅殺之意。
“著火了?”到彥之忍不住出聲。
半醉的男人頓時來了興趣:“徐家鄙人死了人嗎?怎的?又死人了?”
義隆扭頭,扣問地看向芙蓉:“如何回事?”嗓際像被院子裡頭的烈火隔空炙烤,莫名地湧起一股不適。
義隆有些悵惘地看著姐姐,試圖從那滿臉的淚痕翻尋做戲的哀痛。但是,他找不到。
“你起來。”義隆感覺越來越沉悶。他俯身切近姐姐,抬高聲音道:“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皇姐你身為皇家公主,連起碼的防人之心都冇有,一世懵懂無知,被人操縱。皇姐你該醒醒了。”
“不成能。她如何會死?”劉義隆穿戴鬆鬆垮垮的單衣,一看就是剛從睡夢中被擾醒,連衣裳都來不及清算,就出了內殿,“歐陽不治呢?他如何說?”
義隆走得很急。
“小女芷歌昨日應皇後孃娘之邀,赴椒房殿的宮宴,得娘娘犒賞一枚香囊後,回府便吐血不止,本日便夭了。金閣寺高僧心一大師說小女中的是西域劇毒,杜鵑紅。”徐羨之埋頭叩首,“微臣膝下隻要一女,微臣將她捧作掌上明珠,不料遭此毒手。微臣哀告陛下徹查此案,還小女一個公道!”
到彥之抬眸,有些不明以是地望著主子。不都說了,她死了啊。他卻不敢再反覆方纔的話,隻道:“我們埋在徐府的眼線,幾近全都折了去,微臣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