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是去新平為徐喬之掃墓的。
蕪歌轉過身來，回眸看向他，淚水驚駭地在眸中輕顫著。
“後不悔怨都是我的事，我無需向你交代。”蕪歌已經全然是家長做派了，“擦乾眼淚，滾回徐府。”
“阿蕪。”拓跋燾握住她的手，通俗的桃花眼裡蘊滿慚愧和心疼，“對不起。朕最不想傷害你，但還是――”
義隆站在宮道上，目送馬隊走遠，久久都未移步。糟老頭子固然是口無遮攔，但偶然說的話是極在理的。他自發也快被嘔死了。
建康宮雲龍門外，富陽公主劉芙蓉牽著女兒小樂兒，摟著兩歲的沖弱齊哥兒，對著前來送行的義隆，微微躬了躬身，便鑽入馬車。
義隆更加陰冷地盯著他。
慶之心口起伏地更加狠惡，沉聲逼問道：“你是鐵了心不回嗎？”
蕪歌扣住門框，半晌，才擠出一個字：“誰？”
“不回。”蕪歌應得毫無波瀾。回建康，回到阿誰負心負情的男人身邊，於她，無異因而死路。凡是有能夠挑選的機遇，她都不會服從。
蕪歌捂著嘴，卻止不住哭泣。她一把拽著弟弟，她想走疇昔摟住弟弟，卻哭得不能自已，難以邁步。
拓跋燾更加無措了，緊著她的手，語氣越焦炙切：“不，是朕的錯。但你信朕，朕真的愛你，阿蕪，朕內心真的隻要你，冇有彆人。阿蕪，我們在一起以後，朕就隻要你了，今後也隻會有―”
慶之還是僵站著：“冇用的，徐芷歌。我現在不是下兩局棋就能靜得下心來。”
他指著姐姐：“你到底是天真還是笨拙？疇前被劉義隆騙得團團轉，現在又被拓跋燾哄得七葷八素！拓跋燾如果對你情有獨鐘，阿誰玉娘哪來的孩子！你覺得靠發賣牛羊糧食，賺取銅臭，就能何如得了建康宮裡的仇敵？嗬嗬，即便你富可敵國，又有何用？等你大哥色衰那日，莫說希冀拓跋燾幫我們複仇了，連你的貴妃之位能不能保全，都是未知之數！”
待宮人散儘，蕪歌已落座棋案前。慶之彆過臉，瞧了瞧天頂，彷彿是在極力啞忍怒意，半晌，才折身走入棋室。
慶之黑沉著臉，一言不發地來到月華宮。
弟弟周身的壓迫感，讓蕪歌有些不適。她微微抬頭，冷看著慶之：“你又忘了我說的話。你獨一的任務就是傳宗接代，你冇資格冒險，更冇資格出運營策。徐家的事，我說了算。”
照宮規，慶之無詔是毫不成能入宮，更不成能入得了內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