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蘭和扶我起來坐回到席間,又拿了些吃食放在我麵前,我指了指空空的酒杯,申蘭靈巧的為我倒滿了一杯酒。我抬手一口喝敬,申蘭又到了一杯,我拿起酒杯回身敬向他,他遙遙的歎了口氣,和我乾了此杯。我讓申蘭再到了一杯,放到唇邊是抬眼看向晉王爺,然後一瞬不瞬的瞪著他喝完這杯。
芝蘭俯身在我耳邊道:“娘娘彆喝了,一會就要放花炮了。喝多了醉了就看不到了。”我強扯著一個淺笑朝她點點頭。宮門口站著一個內侍朗聲說著:“陛下,已籌辦好了,頓時就要到子時了。”。“恩。”
子時三刻,晚宴散了,按著端方,他今晚要去皇**裡。芝蘭和申蘭一小我扶著我,一小我提著燈籠往回走。申蘭困得不可了,蔫蔫的一向強打著精力要看花炮。芝蘭倒還好,和我一樣,能夠是困勁過了,現下另有些精力。我看著高高的宮牆,俄然想站上去看看此時宮外的人家是個甚麼樣。芝蘭接過申蘭的燈籠道:“我陪娘娘再去逛逛,醒醒酒。你累好些天了,快歸去安息吧。”申蘭如獲大赦一樣,跪了安立即往奉華宮去。
我看著宮外的百姓,那些屋舍,那些人家,除了木然就是蒼茫。
真冇想到,本來的我竟然是從他府裡的走出來的,難怪王永會特地跑來見我我,難怪木蘭對我言不儘實,難怪他見我老是奇特的模樣。本來有這麼多的難怪,我卻從未想明白。不是冇生過狐疑,隻是感覺過分荒唐了,送走木蘭真的是對的麼?我為甚麼要進宮?那我靠近陛下的目標是為甚麼?如何又失憶了呢?這是我醒來這麼長時候以來,第一次有想要找尋影象的設法。不是為他,不是為我,是為了我和他的情分。
一聲“好”落地,立在一旁的內侍走到紙盒旁,拿著香去點紙盒上的一個線頭。線頭一起越燒越短,最後消逝在紙盒裡。我伸著脖子,勾著勾著去看,隻聽“嗖”的一聲,一道火光直衝上天,在高空裡一閃而逝。“嘭”的一下巨響,炸開一朵白花。夜空被照亮了,炸開的花朵像天涯的星空一樣,一閃一閃的向下墜落。我隻感覺麵前流光溢彩,還冇從那朵白花裡回過神,又一聲巨響,一朵紅花綻放在天端,透著非常的鮮紅,悄悄的向下活動著。又一朵黃花,又一朵紫花。喧鬨的夜空姹紫嫣紅,美的令人堵塞,我看著一朵又一朵的花炮如同曇花一現般的在夜幕下無窮含苞,綻放,乾枯。忍不住想要站到它們腳下,去驅逐乾枯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