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建民衝著山頂喊:“孟蘭,你快抓住那根藤子下來,快,快,這裡有個平台,能夠藏身。”
“想,”孟蘭說。
這些人爬到那些亂石堆中,實在是太累了,便坐下來,喘口氣,有人還拿出麪包和臘腸吃。
井建民覺得孟蘭真的要跳,但一轉念,他就笑了:孟蘭還真機警,她喊這話,是給後邊的追兵聽的。讓他們覺得她和井建民都跳了絕壁,死去了。孟蘭真機警,在最傷害的時候,也忘不了聰明。
井建民氣中非常哀痛絕望,他第一次感到甚麼叫真正的絕望:前麵,是萬丈絕壁,跳下去,統統都結束了。前麵,是凶暴的追兵,一杆杆長槍即將指向他的胸口。進是死,退是死,進退俱是死。人的平生,到了這個時候,內心的驚駭,是冇法言語表達的。心跳著,狂跳著,一下一下地撞擊著喉嚨,彷彿要跳出來似的。大腦裡一片白光在閃爍,耀得眼睛開。腳下有些發虛,彷彿踩在棉花上,又彷彿踩在雲彩上,頓時就要掉下去的模樣。
井建民焦急了。他說:“孟蘭,我跳下去吧,你不要跳。你跟老溫他們冇仇,他不會把你如何樣。”
死路,他們到了死路!
井建民轉頭一看,十幾小我,黑壓壓一片,衝出樹林子,向他們這邊跑來。
他悄悄地把揹包從背上解下來,把內裡的東西倒在地上。然後,他把揹包扔出去,揹包就飛下了絕壁。
又吵了一會,山頂上的聲音消逝了。
不成能有退路了,隻要向前跑。他們向前跑,分開樹林子越來越遠。
井建民轉頭看,那夥人離他們這裡隻要三百米擺佈,一轉眼,就會追上。
井建民小聲問:“金蟬脫殼?你如何還會成語?”
“噢,這兩人是跳河了,你們看,向下流漂呢。”
這些人很鎮靜。因為他們把逃竄者困在了山頂上。
井建民拉著孟蘭的手,連跑帶拽,幾近是拖著她。
這是一個能夠一試的設法。
這個笑話,把氛圍弄得活潑了,兩人的驚駭消弭了很多。你看我,我看你,忍不住親吻起來。
壞了,青青到老溫手裡,老溫不成能饒了她。因為,老溫以為是青青的啟事,他纔沒有獲得那塊代價連城的石頭。
山的東邊和南邊,都是都是峻峭的絕壁。從絕壁邊上向下看,啊!能看到山腳下的河水。很高很高,起碼有二百米高。跳下去,當即粉身碎骨去餵魚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