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裳的頭七已過,馬小山來到了邊城,城中的神機坊仍然在叮叮鐺鐺的敲打著,神機坊的內堂仍然坐著司徒柏。
華剛忙一矮身,躲過這一拳,卻不想馬小山俄然以拳變抓,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衿,左手一送扣在華剛的腰帶上,將他整小我舉了起來,高高的扔了出去,撞得桌椅一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馬小山已經醉了,而華剛的眼睛卻亮了起來,桌子上的酒已經喝光,馬小山叫道:“拿……拿酒來!”
如果邊城中隻剩下一個找女人的處所,那必然是凝香閣,馬小山已在凝香閣中,同桌坐著的恰是華剛。
倉啷一聲,燕五郎的刀已被馬秀芳拔出,烏黑的刀鞘,烏黑的柄,刀刃雪亮,握刀的人卻已經變了。馬秀芳輕喝一聲,一刀便向著馬小山劈來,馬小山微微一避,刀已斬在了桌子上,入木寸許。
可紫裳終究還是死了,現在隻要馬小山一小我吃著酒,他的人已經變得麻痹,似是連帶他的痛苦也變得麻痹起來。麻痹難道是一種最好的排解體例?酒是穿腸的毒藥,卻也是治癒傷痛的靈藥,馬小山吃著酒,人已變得含混了起來,他的全部心眼也變得含混了起來。
“若不是他打散了馬幫,我爹爹如何會死!”馬秀芳又厲聲道,“替我殺了他!”
“不……不曉得。”馬小山說道。
華剛從地上爬將起來,舉起手中的劍又向著馬小山的心窩刺來,馬小山以拳擊劍,但聞金鐵訂交之聲,那長劍已被打得蕩了開來,馬小山的左拳卻已送到了華剛的麵前。華剛一矮身,左手一拳向著馬小山的巨闕穴打去,馬小山雙手交叉,向下一壓,已擋住了這一拳,腳下一發力,已是一腳踢向了華剛的小腹,華剛倉猝遁藏,登登登退出了三步。
馬小山又坐回到位置上,吃了一口酒對馬秀芳說道:“我本日不殺你,不代表我永久都不會殺你,下次你若再這般說她,我便要了你的性命。”
馬小山俄然又抱著酒罈子,“嗚嗚”的哭了起來,華剛用酒碗碰了碰馬小山的罈子,道:“冇想到兄弟是如此重情之人,吃下這口酒,忘懷不伏侍吧。”
“你……是誰?”馬小山問道。
馬小山分開了神機坊,走在邊城的街道上,這裡留下了太多的回想,有儒生也有紫裳,儒生搖身一變已成為了凶險暴虐的司徒柏,而紫裳卻已是真正的死了。馬小山的心頭無窮的哀思在伸展,他隻感到心中的沉重無處宣泄,他隻感到有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