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貞笑道:“據小王所知,相州司馬多數督,禦下刻薄,深得兵士推戴。而顯赫軍軍威,卻不輸於薛王。”
王霆嶽道:“承蒙薛王看重,小可幸運之至。王某叛變戚大將軍在先,實在不敢再背叛端王,請薛王包涵!”
張仲英冷峻下來,半餉後,忽的暴露一絲笑容,對著元貞道:“殿下有大才、有大誌,又有王將軍這等將才,莫非甘心蟄居塞州苦寒之地?”
“大漠風景單調,不如中原漢地,江山旖 旎,風景無窮。”都靈粲然一笑,“但漢地國土瑰麗不足,少了幾分剛健風骨。”抬首瞭望,遠近群山,清雅含黛,煙清玉潤,說道:“就像你們漢人,多高雅荏弱,不像大漠男兒那般威猛雄渾。”
“對王爺軍法,小王不敢置喙。”元貞苦笑道:“不過,王爺軍法詳確入微,不免過猶不及。行差步錯,在所不免,動輒斬頭,兵士們不免民氣惶惑、大家自危,恐於軍心倒黴……”
元貞勉強暴露一絲淺笑,見路邊花紅草綠,繁華似錦,當即采摘野花,做了個精彩非常的花籃,帶在都靈公主頭頂,人麵紅花,交相輝映。都靈心中歡樂,臨水照影,如靈渠映月,絕美脫俗。
“哦?”元貞一皺眉,張仲英此時檢閱雄師,隻怕彆有深意。但對方既下了帖子,元貞不好推拒,當下攜著都靈的手,在那兵士帶領下,來到城東郊野焰甲軍大營。
“讓你們死個明白!”張仲英冷冷的道:“疲塌遷延,行動遲緩,豈不該殺?如果在疆場之上,稍一遲緩,能夠耽擱軍機、累及我雄師!”一揮手,“拖下去,斬!”
元貞墮入深思,大魏樹百年來,文風鼎盛,多冬烘,少戚瀟天一樣的勇猛之人。如若蠻方攻破峽穀關,本朝兵馬如戚軍精銳者多少?如峽穀關之險要關隘,又多少?固然戚瀟天盤據峽穀,狂悖桀驁,但是也幸賴戚瀟天死守峽穀,天下才得安寧。
身後,烏有道在左,蕭成楚在右,張迪乃至王霆嶽也鮮明在列。點兵台四角各置軍鼓,連天鼓聲,震耳不斷。
當下不容分辯,二十名刀斧手,將十名焰甲軍兵士按住拖到一邊,未幾時,十顆人頭咕嚕落地。
元貞早曉得薛王治兵嚴苛,冇想到竟然變態到這類境地。
薛王三杯水酒下肚,轉頭望向王霆嶽,笑道:“王將軍大將之才,戚大將軍卻不知重用,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