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一陣,麵前仇敵數量忽的有所減少,一頂火光非常燦爛的金色帳篷迎在麵前。元貞見那帳篷燈火光輝,想來定是蠻方中很有身份之人的帳篷,冇準還是蠻方都藍可汗的妃嬪,心想,若能擒到人質,不愁冇有脫身機遇。
元貞濃眉緊皺,說道:“烏有道是薛王的人,隻怕真正想撤除我的人,是薛王張仲英。薛王不是勾搭蠻方,而是想要八皇子上位。”
念及此處,當即挑開簾門,搶入大帳。他身飄如風,帳中燭光一陣搖擺。帳中牙床上,女子神情嬌懶、服飾殘暴、容光亮豔,見到有人入賬,倉猝從床上跳下。
元貞長劍上豎,如扇齊削,刺來矛戈,齊根而斷,跟動手腕斜挑,長劍向上斜削,帶起一溜血光,兩名蠻方兵栽落馬下。
元貞扭頭一瞧,都禮王子已經跑遠,心想:“這裡是蠻方人的營地,蠻方勢大,眼下隻要擒了這個蠻方王子,纔有脫身能夠。”足踏銀雪,快步追去。
忽的,帳門忽的被一陣風捲起,一道人影,飄入帳中。元貞心頭一驚,從吊床上躍起,恰好迎上辜宏譽清如寒潭般的寒眸。
都禮王子見他如此勇猛,頗出料想以外,忽見元貞縱馬馳突,如暴風利刃,生生楔入蠻方兵陣中,朝本身地點,奔馳而來,手中長劍,四下翻飛,寒光閃閃,殘肢碎臂,散落一地,饒是蠻方人血腥好殺,也覺心寒。
元貞躺在鋪著狐裘的吊床上,心中唏噓不甚,此次大漠之行,峽穀關、蠻方都將他視為奇貨,此次想要脫身,隻怕不易。
辜宏譽冷冷的道:“都藍已經被烏有道說動,你若再不分開,隻能成為蠻方人的刀下鬼。”
此時的元貞,清雋的麵龐沾滿血汙,即便是久曆戰陣、見慣存亡的都禮王子,也不由得心膽俱裂,當即調轉馬頭,朝大營深處逃去。卻還是慢了半拍,馬臀被元貞長劍砍傷,濺起一派血光。馬兒收回淒厲慘叫,倒在雪地。
他一身白衣,幾近已經染成赤色,嘯聲狂傲激越。四周的蠻方兵不由得愣怔當場,隻覺此時的元貞,如同墮入絕望的野狼,固然已經靠近絕境,卻仍讓人不敢輕侮。
目送他那清色剪影,在麵前消逝,元貞微一苦笑,整好衣冠,提起隨身佩劍,挑簾而出,吼怒北風,劈麵而來。此時,雪霽月晴,大營表裡,雪落重重,銀瑤各處,在素冷月輝映照下,月清雪寒,晶光瑩瑩。無數蠻方鐵騎,踏碎積雪,來回巡查。
元貞笑道:“都藍可汗父子,對你如此驕易,辜兄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