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剛開門,便見一個身材高大、腰懸葫蘆的青年人站在本身門前,那身軀的確將近有這屋簷高了,隨即又看了看‘李玄’身上的道袍,女人眼裡便閃過一絲不快的神采,寒著臉道:“我哥外出未歸,家裡不便待客,你如果渴得難受,便翻過前麵這座山,那邊有一片柳樹林,中間有棵桃樹,樹下有口井,你去哪兒飲吧!”說完,也不等‘李玄’答覆,便自關上木門,冇了聲氣。
雖有月光,但因風大雲深,隻要些微光透出層雲投射下來,連山上的樹木也辨不清楚,更瞧不定東西南北的方向。給人一種仰首則星月暗淡,側目則樹密山深之感,更甚者是提耳遠聽,隻聞狐嗥狼吠、怪鳥格磔之聲,一聲聲送入耳中,並且另有一種從未聽過的淒慘尖厲之聲。不過這些卻並不能給‘李玄’帶來多大費事,對他來講有光無光底子冇甚麼辨彆,當下也不急,咀嚼了一番山林景氣後,才朝著那柳樹林的方向走去。
又或道心旁騖,牽牽掛掛,再難顯真我真性,於道行更是不進反退,乃至明珠蒙塵……
“那女人本來是個信人!”‘李玄’自語,正籌辦拜彆時,俄然高山颳起了一陣陰風,直吹得飛沙走石,星月無光;模糊間,竟稀有十堆鬼火閃動不定,乍遠乍近,倏高倏低,紛繁攘攘,來往不已;視之隻覺紅綠幽幽,給人一種毛骨爽然的感受。
歌聲漸遠……
老是惟心妙理,萬物非此非彼。
修善不勝利德,造惡原無罪惡。
如許持續往前走,連過幾道山坳,半晌後,便見前麵不遠處有一坐大山,與先前所見分歧,這山上樹木蔥蘢,山形如虎,就那麼橫亙在‘李玄’麵前,抬眼望去,但見暗淡暮色下的樹林子裡,枯枝黃葉,顯出一種奧秘苦楚的色采。
聞聲,‘李玄’不由點頭,暗道:“看來女人就是胸大無腦,也不看看這短長的都被我降伏了,還敢在那邊放狠話!”想罷,見那團鬼火已近柳林,等她近到身前才用手一指,嘴裡真言念動,叫聲“落”,那團鬼火便也落了個與他男人不異的了局,掉在地上,化成一女子。
整天行未曾行,整天坐何曾坐。
玄機子所言,‘李玄’也自是清楚,從古至今,不知有多少修道之士一旦得窺天機便躲入了那些個靈氣充分的神靈洞俯中修煉去了,不肯與人間扯上一絲乾係,免得一不謹慎種下各種因果,惹來無窮後患。
見此景象,‘李玄’不由皺了下眉頭,玩味的表情一掃而空,冷吼道:“哪來的遊魂野鬼,也敢在道爺麵前猖獗?”言罷,順手捏了個法決,抬手處,隻見他掌心紫芒攢動,紅光如電,再往外一翻,收回一道電光,瞬息間,紫芒電閃,好像地動山崩,霹雷隆一聲大響後,但見黑霧迷空,金光各處,那些鬼火魄散魂離,已經毀在‘李玄’的一記掌心雷中,唯獨那團稍大的鬼火在‘李玄’的用心放水下毫髮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