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常夢錫幾人麵色難堪,馬雲揮揮手,止住大殿裡的笑聲。馴良的說道:“常大人,是不是能夠將嶽父大人的手劄,交給寡人看看了。”
韓熙載卻調侃道:“晏子曾說: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一河相隔則境地迥然,下官向來不太信賴。本日見大王,下官真是大開眼界,欣然信賴了。”
趙普笑著喝了口茶,似偶然的瞟了三人一眼,魏岑的反應剛好就被他看了個一清二楚。
趙普押了口茶說道:“三位大人的來意,下官是一清二楚。我家大王對李唐的密意厚誼,也是銘記在心。大楚與南唐乃是翁婿之國,我大楚是至心的但願楚唐能夠耐久的敦睦下去。”
韓熙載嘲笑一聲,說道:“楚唐敦睦,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簡樸。兩國的信賴是要靠實際施動的,對於貴國出爾反爾之事,我大唐真不曉得該如何信賴。”
韓熙載笑道:“嶽州大敗之時,梧州逃竄之日,楚軍大名,鄙人久有耳聞。”韓熙載是深得罵人不吐臟字的真傳,他說得這兩個日子,是馬殷自打當了楚王以後,敗得最慘的兩次。
馬雲闔上文書,說道:“嶽父大人如此顧慮,讓寡人甚是打動啊。三位大人初度來長沙,不要急著走,盤橫數日再走不遲。劉愛卿,這幾日你就替寡人好好的接待一下。”
韓熙載瞟都不瞟範質一眼,說道:“中間但是大晉翰林學士範文素嗎?晉主對你可有甚麼不殷勤之處嗎?為何中間一入荊湖,就再也不肯北上了呢?如此冇有臣節的人,有能怎能看清楚天下情勢呢?你剛纔所說得,都是匹夫之見。當今天下,契丹與大晉失和,中原動亂。晉主施政不恤民力,剝削日重,百姓怨聲載道;晉主行軍,隻知窮兵黷武,卻軍法不明,封賞不均。今春晉國固然擊潰了契丹的入侵,但是內部衝突重重,一旦契丹重來,大晉滅亡已經是指日可待。”說得這裡,站在馬雲左手第三位的李驤,俄然掙開眼睛,看了看這個正在指導江山的韓熙載。
文臣是不說了,可武將們卻忍不住跳了出來。劉彥濤說道:“中間虛言打單,莫非覺得我十數萬大楚精兵,淨是安排不成。”
劉彥濤噌的一下就跳了出來,看模樣是不想在和韓熙載口頭交換了,想動用一下肢體說話。馬雲看了趕緊咳嗽了一聲,一旁的王贇一把抓住劉彥濤,死死將他拽的重新歸了隊。劉彥濤要真的衝上去就是一老拳,楚國的臉可就丟大了。馬雲掃一眼群臣,文官大眼瞪小眼,誰也不平,但是再也冇人敢跳出,武官這邊要不是馬雲在,估計早就跳出來要狠狠的揍一頓韓熙載了。至於李驤,卻彷彿有點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