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許褚那渾身是血的屍身就這麼杵刀立於馬下,他雙眼瞪得老邁,目光當中仍有凶戾之氣,他廝殺了整整一夜,直到他被淩統隔著老遠一箭射穿咽喉,也無人敢上前探知他是否斷氣。
“無戰亂,則可療攝生息。”陸遜朝他微微拱手,“隻是,吾江東的軍功爵,主公覺得如何?”
“喏。”
一具具被燒得焦黑的屍身被搬運出來,走進府內,到處可見破裂的衣衫和掉落在四周的金銀珠寶。
“被司馬懿光複的兩郡如何?”
“钜鹿於昨日已為吾軍攻破。”
“喏。”
“小……”陳群的手臂頓在了空中,麵色有些錯愕。
“傳令,許褚土堆簡葬於曹操墓側,收斂吾軍軍士屍身,各自燃燒火化,按身份銘牌送回故裡。”
“當即向主公報捷。”
未幾時,已經移步南城門樓上的劉奇便接到了捷報。
“喏。”
“許褚戰死了嗎?”劉奇鬆了一口氣,“文珪為孤交戰十載,未曾想卻死亡於這涿縣城內,到底是孤小覷了他許仲康啊。”
“陳登陳元龍。”
“南麵可有戰報傳來?”
“公明將軍已和甘寧、龐德、李嚴等將出兵與司馬懿對峙於平鄉,隻怕現在已經接戰了罷。”
他身上還留著十幾根箭頭,被折斷的箭身貫穿了他的前胸後背,左肩上留著一把短戟,恰是淩統趁手的兵器。
“報……稟報將軍,府內發明密道。”
未幾時,他們便在主屋的寢室內裡看到了密道,現在密道內恰好有著一名麵色煞白的文士,他的氣味早已全無,明顯,在剛纔的大火當中,這一間寢室也不能倖免於難,而他藏身於寢室底下的石室當中,固然也有通風口,但在寢室的房梁牆壁傾圮以後,通風口也被埋葬了,他又豈能活下來。
“何人?”
“可他也不想就此了結殘生,縱觀天下文吏,主公,他廣陵陳氏一開端便錯了,瞧不上他呂奉先倒也罷了,竟然還瞧不上他劉玄德,也不知曹操一敗再敗,丟了兗州、豫州之時,他們二人可有悔意。”
“此番吾妙手刃此賊,多謝諸位將軍脫手互助,淩統感激不儘。”
“本日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劉奇看了他一眼,回眸看向南邊,“圍殲司馬懿麾下的精銳,便可南下鄴城,逼降他曹丕,這天下大亂也為時太久爾,吾軍出兵北上乃是三月,現在入秋玄月,這一戰倒是將吾東吳數載堆集一朝耗儘,也不知此戰過後,這天下很多久才氣規複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