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憲。”太史慈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掌心寫下筆劃。
“喏。”
“天亮了，昨夜我見火把和敵軍守勢，圍城的賊寇兵馬不下三萬，但是，由拳不比毗陵、無錫這等小城，這裡位居吳郡要地，城池四周被河道環抱，三萬敵眾想要圍城，還遠遠不敷。”
“將軍博聞，末將不如也，隻是，家中父輩從未提及過此事，怕是，某也難尋究竟。”
“曲阿，你昨夜攻城之勇武，今後便在吾揚州軍中，亦是悍將，但你要曉得，陷陣衝鋒，乃虎將，而攻城拔寨，是為大將。”
“靠江安營，並且，將三萬兵馬全數集合在一座大營，嚴白虎此人，倒是有些意義。”太史慈一手托著下巴，身邊，俄然傳來了腳步聲。
“子義將軍悍勇，何不率麾下兒郎出城一戰，隻須殺往賊寇中軍，直取那嚴白虎項上首級便可大獲全勝。”
“此番南下，少將軍和某兵分兩路，一起攻城拔寨，儘皆輕鬆取勝，少將軍大抵是不想讓嚴白虎敗逃以後，持續南下，塗炭生靈罷。”
他眼神很龐大，他想到了這一次本身退隱的開端，也想到了些許將來，現在，這一封信，卻帶給了他更多的曙光。
“末將幼時家道貧寒，祖輩也從未出過文人，以是，末將的奶名，就叫曲阿。”
“無妨，厥後，我殺入賊巢，已是將那數十名水賊斬儘撲滅，也算是告慰了地府之下的父母兄弟。”
“吳。”
並且，他們都是野性渙散慣了的賊寇，如果聽任他們逃竄，必然會為禍鄉裡。
但是，一旦取勝，他麾下這五千兵馬，還能剩下多少？
目送曲阿分開，太史慈收回了目光，他在城牆之上站了好久，直到天氣矇矇亮，以他的目力，纔看清城外三裡河對岸，那一座雄渾的大營。
畢竟，昨夜登上城牆的賊眾屍身當中，也有大多老弱。
曲阿麵色微變，“將軍，還是由某鎮守南門吧，昨夜敵軍持續策動了數十次攻城，都是將軍您親身鎮守此處……”
“你父輩姓甚麼？”
步鷙細心推斷一小會兒，便明白了信中深意，他深深歎了口氣，“我與子興交友不長，竟未看出，他竟有如此弘願。”
“提及你的悲傷事了……”太史慈眼中多了幾分歉意。
曲阿咧嘴暴露一口潔白的牙齒，“是極，某正有此意。”
“曲阿，你的真名該不會就叫曲阿吧。”太史慈接過他手中遞來的熱湯，升騰的白霧下方，是一碗漂泊著菜葉的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