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一手撫須,緩緩開口:“袁紹坐鎮冀州多年,得北地民氣,官渡以後,吾軍有力趁勝追擊,四州之地兵變四起,袁紹仍能憑昔日恩德,敏捷招募五萬餘眾兵馬南征北戰,安定兵變,他若在,北地四州民氣不失,袁譚亦不敢輕舉妄動,吾軍亦難成大事也。”
曹操雙眉微皺,伸手重撫著郭嘉後背,高低拍動,為他順氣。
“結合劉備、孫權雖好,此二人倒是中山狼爾,主公不成輕信,倒是袁譚,今後主公若要與江東……咳咳……對抗,當結袁譚爾。”
曹操猛地昂首,眼中多出幾分戾氣,這幾日,自從天子劉協封江東劉奇為吳王,犒賞吳中四郡為其封國以後,他便有此設法,他曹操自認兵馬平生,也算是為漢室立下汗馬功績,焉能不如那戔戔雙十之齡的小兒?
“主公,與劉備聯盟共擊江東,劉備為側翼安穩,必出兵陳國、汝陰之地,主公大可讓之,吾軍首要兵力可安排於徐州一線,徐州雖不比荊州糧富,亦是兵家必爭之地,北軍於今明兩歲裁軍十萬,若不得徐州,吾軍有力北伐矣,主公牢記。”
郭嘉看到了曹操恍惚的眼神,他涓滴不覺得意,持續說道:“昔日高祖有詔,非劉氏稱王者,天下共擊之,他劉奇雖不得天下諸侯認同,更四周與報酬敵,但他畢竟是漢皇貴胄。主公萬不成失……”郭嘉言及此處,看了一眼退後堂外的荀氏叔侄。
“主公啊,奉孝若還能活得二十載,這天下未免有人能賽過吾,可惜……臣,畢竟無留侯之命長……”郭嘉臉上暴露幾分豁然,麵視著頭頂的房梁,氣若遊絲。
“主公且放下與劉備昔日恩仇,得冀州之前,切莫與其死戰,主公牢記。”郭嘉渾身顫抖,伸手緊了緊握住曹操的手掌。
曹操長歎一聲,“本初若不亡,河北難取。”
“咳咳……”郭嘉捂著嘴輕咳兩下,鬆開手時,掌心儘是血跡。
“吾記下矣。”
“主公,當務之急還是對於江東劉奇,六路夾攻劉奇,多麼天賜良機,主公若能收回徐州之地,當可得徐州屯田之糧,若再收淮北之地,可擁淮河天險,又能於劉備東南側翼多一偏師駐守,他日若吾軍與劉備爭奪中原之地,當可占有天時天時爾。”堂內,一向默不出聲的賈詡也是緩緩出聲說道。
“奉孝,汝心神已傷,斷不成再為吾分憂,先養病,待汝大病初癒,汝吾君臣再與那天下豪傑一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