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穿過橫七豎八的屍身,來到西北角,牛井和餘瞎子正聯手抵抗幾名蠻子圍殺,玉竹捂著腹部倒在血泊中,空出的一條手臂仍在拉動弓弦,試圖要給蠻子放暗箭,李桃歌將他雙腿撐起的弓放到一旁,輕聲道:“我來,你歇會兒。”
勢不成擋的破山刀,竟然被兩柄鐵錘夾住,半寸都不得妄進。
兩百多斤的鐵錘,隻要鐵匠鋪裡有。
兜鍪一分為二,暴露鬼狨廬山真臉孔。
記得幾天前,本身還在鐵匠鋪跟人家比拚力量,現在想想,鬼狨都擺脫不了雙錘,的確是一場笑話。
鬼狨提刀殺來,可駭體格將陽光遮住,破山刀再度高舉,突然一劈!
按理說以亢字營的戰力,北門是最安定的防地,可恰好即將失守,等李桃歌趕至北城頭,見到了那名體格駭人的重甲大將,才明白啟事。
百裡鐵匠扭過甚,核桃大的眸子瞪了李桃歌一眼,冇好氣說道:“要不是為了江南,老子才懶得管你!”
破山刀高高挑起,驀地斜砍,揮至一半,李桃歌麵前的城磚已經層層碎裂。
“你殺你的敵,我不消管。”餘瞎子麵色慘白,氣喘籲籲說道:“蟲子叮了一口罷了, 冇那麼矯情,北門垂危,亢字營兄弟快拚光了,你們如果還不足力,去那邊瞧瞧。”
“你他媽跟他一樣是豬腦筋嗎?老子清楚是鐵匠,瞧不出來打扮嗎?”百裡鐵匠嗤笑道。
李桃歌皺眉道:“牛井,你去把瞎子叔和玉竹送回營房,我來守城頭。”
“你還年青,留得青山在,不怕冇柴燒,從速跑!”張校尉大吼道。
兩柄鐵錘是夾住破山刀,並非是抵住,所破鈔的力量當然成倍增加,鬼狨是蠻力無雙的悍將,竟然在比拚力量中落了下風。
兩人境地相差太大,這一刀如同山嶽壓頂,幾近將李桃歌整小我震碎,出聲的力量都冇有。
鬼狨麵甲裡傳出沉悶聲音,“人和刀,你都留不下!”
彆的還好,那枚銀針極其蹊蹺,無毒,入肉後不出血,隻是感覺體力流失減輕,如果是修行武夫中了銀針,估計冇多久就會內氣散儘,幸虧李桃歌是方士,僅靠體力廝殺,冇感覺有多礙事。
即便如此,也有兩名都統被攔腰斬斷,戰死城頭。
鬼狨運氣於雙臂,想要震開鐵錘束縛,可鐵錘如同焊死在刀柄,不管如何也擺脫不開。
“你不是鎮魂大營的人!”鬼狨凝聲道。
力竭的少年隻感覺滿身冇法轉動,手指都冇法攥緊鬼域,張校尉拎住他衣領,順勢朝中間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