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身非我有。
黃李兩家友情深厚，李白垚黃雍在廟堂同進退，黃鳳元又是國子監博士，李桃歌對他還是充滿好感，欣喜道：“黃三哥，你如何會在這？”
神明對他的腿無能為力，因而賜給他最好的手足。
言罷，右手拎到桌上一袋東西，“熊掌，烤紅薯，由我大哥親身掌勺，嚐嚐看。”
李桃歌獵奇道：“如何冇聽過這個官？”
李桃歌擠了擠眼，悄聲道：“喝了一肚子西北風，恰好用鹿血酒驅寒，趁便養養身子，以備不時之需。”
一名年青人拖著一條瘸腿，坐在他的劈麵。
如同他們父輩一樣，肩並著肩，手攙動手，談笑風生。
黃鳳元歪著頭笑道：“大哥如若聽到，會將你引為知己。”
李家少年捧起酒，豪放喊道：“敬三哥！”
聞到路邊小攤飄來的香氣，李桃歌勾起肚子裡的饞蟲，吞了口口水，“老闆，來碗餛飩。”
“那不可，你全吃了，我吃啥。”
黃鳳元點了點頭，喝了口酒，說道：“國庫空虛，宦海敗北，現在西北大捷，是該清算吏治，中書省調我去東庭掌管鹽政，任榷鹽使，喝完這壺酒，就前去到差。”
李桃歌滿麵肅容說道：“東庭我冇去過，但是安西我走了幾遭，你知不曉得，一個小小的關隘，都敢掐著刑部官員脖頸，索要過路錢？這還冇出都城呢，如果去到幾千裡外的東庭，天曉得有多少贓官，你是在國子監教書的博士，放到邊陲清算吏治，以一己之力對抗上萬名官員，這跟送命冇啥不同。”
彆的州府揭不開鍋，都城還是豪闊，五穀肉類應有儘有，百姓也冇有麵帶菜色。
黃鳳元安閒笑道：“有些事，總該有人以身先行，你不做，我不做，留給後代子孫遭殃嗎？朝廷病入膏肓，再不管理，會要了命的。就像你遠征安西，之前有多少人勸說，不都是左耳進右耳出，用一腔熱血安定郭熙之亂，看似混鬨，擯除貪狼軍，嚇退玄月軍，本日躍馬入皇城。彆忘了，我們八大世家，之以是能與皇室共享天下，那都是用命拚出來的，不是躲出來的。”
李桃歌愣住翻滾餛飩，驚奇道：“告彆？三哥要分開都城嗎？”
若冇有安西反叛，傾儘天下之力去征討，或許全部大寧都會如此吧？
“不消。”
來回六千裡，褪去之前毛躁，舉手投足之間有了世家後輩風采。
就像是李桃歌出征之前那股子魯莽。
李桃歌自幼跑山，隨獵戶獵到過熊羆，嘗過一口後，半個月見到肉就反胃，村裡白叟說，熊肉韌而厚，腥而騷，極難烹調，滿身又以熊掌為最，以是獵到熊後，本身向來不吃，扛進縣城賣給大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