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火借風勢，將八成的坡路占滿，複州兵隻能臨時後退。
關門轟然下墜，暴露一輛冒著火光的鐵甲牛車，火焰將近燒到牛尾，燎出幾股青煙，老牛早已吃驚，見到閘門放下，老牛悶頭奔馳而出，桶裡鬆油來回搖擺，灑落在黃土中，刹時鋪成一條火路。
周典感慨道：“我一名隻懂的打打殺殺的匹夫，那裡懂那麼多的大事理，今後見了蕭大人，給他白叟家叩首認錯。”
周典充耳不聞，隻是拍了拍他的甲冑，會心一笑。
李桃歌手心伸開，飛過來的黃沙在內裡翩翩起舞，刹時扭轉出一枚土塊，伸指一彈，正中莫良辰胸甲，這股不小的力道，恰好使得莫良辰倒在木床，李桃歌聲音冰冷說道：“想死還不輕易？吊頸有繩索，剜心有刀子，不消在這裡逞豪傑。你的祖母孃親都在碎葉城關著，日日期盼走出樊籠，等你們父子倆挽救，現在若死了，誰去把她們救出來？何況死在陣前，莫奚官不得把賬算到我的頭上？率七萬複州兵造反，是你想要看到的結局？”
李桃歌扣問道：“過了虎口關，彷彿該進入大漠，前邊是那裡來著？”
李桃歌聽到熟諳的地名，墮入深思。
周典跳上馬背，緩慢掠至莫良辰身邊，扛起刺史公子就走，暗衛和親兵明白是在庇護自家少爺，並未橫加禁止，莫良辰扭動掙紮，瞋目道：“放我下來！本將還能戰！”
世人閃現不祥預感。
廝殺聲在關裡迴盪。
李桃歌眯起眸子，安靜說道：“我已經看到你們莫家轉頭是岸的誠意，不必再用鮮血儘忠，我們的槍尖共指碎葉城，我要將統統軍伍擰成一股繩，你要包管複州兵不再兵變，在俘獲郭熙之前，誰都不要妄言存亡，不然就是千古罪人，懂了嗎？”
說話之間，複州兵用黃土燃燒了火油，幾名暗衛打頭陣，衝相稱門四周，虎口關再也冇有手腕迎敵，隻能挽弓開弩，暗衛用罡氣硬頂強弩箭矢，一躍跳入關內，前麵的親兵砍斷鐵鎖，大門傾圮，數百士卒一擁而入。
周典糙臉一紅，“豪傑不提當年勇，誰還冇辦過幾件蠢事。”
李桃歌慎重說道：“之前我也感覺趙帥委曲，可細細一想，北線屢戰屢敗，百姓流浪失所，總要有人來揹負罵名，趙帥不背鍋，莫非要賢人來背？他是從龍黨最有權勢的武將，那些禦史言官不敢罵，總得有人來扮演清流諍臣，以是不參與任何派係的蕭爺爺，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