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歌東風滿麵笑道:“西北巡查監察禦史,姓李。”
本身和卜屠玉都是燕雲十八騎一員,這傢夥好死不死用了踏雲二字,踢的是張燕雲臉麵,一樣是扇了他們耳光,武將之間,最忌同僚衝撞名諱,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爐香,同騎在脖子拉屎有啥辨彆,這口氣如果能咽得下去,養氣工夫和佛祖無異了。
宮子齊皮笑肉不笑道:“新官上任,勢需求放幾把火,不然誰會給欽差送錢?他們此次前來,十有八九是想敲竹杠,老五,你去嚐嚐他們成色,先來硬的,把這幫後生嚇尿了最好,隻要不傷及性命,統統都由本將來給你擦屁股。”
仰仗人數上風,保寧軍鳩占鵲巢,占據了隴淮大營和城東校場,十幾萬人將空曠園地堆的滿滿鐺鐺,此光陰頭正高,驕陽正烈,保寧軍大部分是身嬌肉貴的少爺,哪肯頂著烈陽練習,一股腦跑到樹蔭乘涼,將軍和校尉見到士卒懶惰,無動於衷,反而一同躲在樹下吃瓜閒談,全部大營透出懶惰氣味。
宮子齊接過大半個西瓜,啃了一大口,汁水沾滿稠密髯毛,用降落聲音問道:“從哪搞來的?”
一名赤膊士卒屁顛屁顛跑到樹蔭下,懷裡還摟著西瓜,抽出寧刀,手起刀落,西朋分為兩半,士卒將大的那塊遞給輕甲披身的將領,賊眉鼠眼笑道:“宮將軍,西瓜才用井水冰好,正涼著呢,快解解暑。”
韓老五嘟嘟囔囔說道:“大熱天能把人給烤化了,不在屋裡好好待著享用,非要跑到虎帳享福,腦筋有病吧!”
雪亮寧刀俄然架到他的脖頸。
宮子齊踹出一腳,罵罵咧咧道:“損人倒黴己的牲口,他日本將若還想吃,豈不是得啃你的騷瓜?胡塗蛋,去太陽底下曬層皮再說。”
李桃歌將立威的第一站,選在踏雲營,無它,美滿是聽這名字惡感罷了。
韓老五用西瓜皮朝後一丟,抽出腰間寧刀,咧嘴笑道:“敢敲我們的竹杠,真是他孃的活膩歪了,瞧好吧,包管把這幾個小兔崽子嚇得回家找奶吃。”
卜屠玉麵色漲紅,正要掄起拳頭教對方做人,李桃歌公開摁住他的手臂,緩緩從懷裡取出金條,“勞煩這位大哥帶路。”
真給?
韓老五用刀尖摳出牙縫中的西瓜絲,刀刃在陽光下燦爛奪目,晃的人不敢直視,韓老五翻著白眼問道:“你誰啊?”
李桃歌迷惑道:“不是給出一根金條了嗎?為何還要?”
李桃歌盯著韓老五不斷閒逛的食指,驚奇道:“我去見宮將軍,還要掏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