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典用看癡人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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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熟諳的聲音，李桃歌轉過身，此人絡腮鬍，高大威猛，恰是好久不見的周典，欣喜道：“周大哥。”
李桃歌不但想起了極樂君，順帶想起了愛吃貢品的女道長，因而點頭道：“那人長得陰沉森的，像是地府裡跑出的厲鬼，當然記得。”
李桃歌在相府月例是一兩，到了鎮魂關的軍餉也是一兩，過慣了淒苦日子，至今還冇嘗過豪闊是啥滋味，風俗了勒緊褲腰帶，不免對財帛格外慎重，小聲道：“周大哥，你發財了？”
李桃歌嘿嘿一笑，舉起茶碗說道：“不談那些了，我覺得這輩子死在西疆了，能夠再相逢，理應慶賀，周大哥，感激你途中照顧，我敬你一杯。”
那日起自打燕雲十八騎入城，狀元巷的買賣格外火爆，女人不敷用，恨不得一人掰成兩半，最後做飯洗衣的姨娘都迫不得已上陣，穿好過年的衣裳接客。
周典淺笑道：“那能一樣嗎？長樂坊有暖爐香薰標緻女人，內裡隻要北風泥水和瞧膩的風景，你說那裡更舒坦？”
周典丟了粒蠶豆入口，“我現在在兵部任職，俸祿馬草率虎，你如果想乞貸的話，幾千兩還是有的。”
風月場合議論的都是如何如何滅它國，這就是好戰成性的大寧。
周典率先走進長樂坊，勾勾手指，挑釁道：“怕了？”
對於永寧城最大的銷金窟，他還是有所耳聞，傳說這裡的女人姿色絕頂，為皇城之最，不乏一擲令媛的豪客，每天都有人想為女人贖身，二三品高官屢見不鮮，在內裡碰到王子公孫都不希奇。
兩人來到二樓配房，房內有茶水滴心，周典又問了問酒價，給小廝打賞些碎銀，要了壺芙蓉，叮囑一會再找女人，小廝連笑帶謝將房門關好。
周典敲打著桌麵，低聲道：“你安然返來，之前的債當然要清理清理，我們本日來長樂坊，就是為了捉鬼。”
周典隨便笑道：“能者多勞，彆忘了，你爹是右相，六部攥在他手裡，梅花衛防的是多數護府叛變，防的是內官外官勾搭，又不是監督相國，想要往兵部和梅花衛塞小我，瑞王能不給他麵子？”
周典笑道：“既然要為你拂塵洗塵，總得找處不錯的處所。”
周典喝了口茶，說道：“還記得我們放逐途中的刺客嗎？馳名魂師叫做極樂君，在道觀裡呈現，幾乎把你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