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了。”
約莫五點多鐘吧,王五跑出去,跑得連褲子都濕了。“全――揍了!”他再也說不出話來。直喘了不知有多大工夫,他才緩過氣來,抄起茶壺對著嘴喝了一氣,“啊!全揍了!馬隊衝下來,我們才散。小馬六叫他們拿去了,看得真真的。我們虧損冇有傢夥,專仗著磚頭哪行!小馬六要玩完。”
第二天淩晨,報紙上登出――砸車悍賊首級李――當場被獲,一同被獲的另有一個門生,五個車伕。
“冇坐車?”
過了兩個月,我在上海遇見了白李,要不是我號召他,他必然就跑疇昔了。
如何找也找不到白李。黌舍、宿舍、圖書館、網球場、小飯鋪,都看到了,冇有他的影兒。和人們探聽,都說好幾天冇見著他。這又是白李之所覺得白李;黑李如果離家幾天,連好朋友們他也要告訴一聲。白李就這麼人不知鬼不覺地不見了。我急出一個主張來――上“她”那邊探聽探聽。
“事理都是一樣的,”他說,“老是勸報酬彆人捐軀。”
我發起喝我們按例的一壺蓮斑白。他笑著搖點頭:“你喝吧,我陪著吃菜,我戒了酒。”
我也就冇喝,也冇敢奉告他,我如何各處去找老四。老四既然返來了,何必再說?但是我又提起“她”來。他連接茬兒也冇接,隻笑了笑。
“他明天就冇回家。”他又想了想,“我得在這兒藏兩天。”
電車開車的頭天早晨,我又去看他。他冇在家,直比及半夜,他還冇返來。大抵是用心腸躲我。
我曉得他另有話呢,直怕他的酒氣教釅茶給解去,以是又緊他一板:“往下說呀,王五!都說了吧,歸正我還能拉老婆舌頭,把你擱裡!”
“哼,又喝了兩壺,內心癢癢,本來是不該當說的事!”他用力吸了口煙。
“二爺呢?”
“禱告確是有效,”他慎重地說,“這幾天我每天禱告,公然老四就不提那回事了。即便他把錢都扔了,歸正我還落下個弟弟!”
絕冇想到他這麼答覆我。我不必再問了,他已決定了體例。我感覺非喝點酒不成,但是單獨喝有甚麼味呢?我隻好走吧。臨彆的時候,我提了句:“跟我出去玩幾天,好不好?”
他又喝多了點,頭上的疤都有點發紅。
“你不是已經捐軀了個愛人?”我願多說些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