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微微眯眸,看著向晚那雙令他沉浸的眼睛。
活人如何能代替得了死人呢?
向晚單手撐著下巴,眯著水眸看著江湛,舔了舔微腫的唇,慵懶地問:“湛,你甚麼時候娶我?”
向晚欣喜地仰起臉,屏住呼吸,謹慎翼翼地問:“真的?你真的要娶我?”
看著欣喜欲狂的向晚,江湛內心驀地一軟。
這個女人是真的很愛他,隻是他始終忘不了死去的蘇晴。三年來,向晚無怨無悔地跟著他,現在又懷了孕,他是該給她個交代了。
向晚彷彿聞聲內心著花的聲音,喜極而泣,抱著江湛的腰,臉貼在他胸口,哭哭笑笑:“湛,你真的要娶我,對不對?我不是在做夢吧?你快奉告我,我真的不是在做夢!”
“甚麼?”向晚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觸電普通轉過身來,瞪大了眼睛看著江湛。
她親眼看著江湛的眼神變得很龐大,痛苦、氣憤、啞忍……最後化為狂喜。
直到訂婚的前一天,江湛接到一個電話。
江湛隻沉默了兩秒鐘,就決然回道:“打消。”
向晚不甘地看著他,強忍著淚,哽咽道:“那我們的孩子呢?你不是說,不能讓他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嗎?”
次日,江湛召開記者會,高調宣佈要訂婚的事情,向晚依偎在他身邊,笑靨如花,眉眼間瀰漫著即將為人妻、為人母的高興。
江湛垂眸,目光呆滯地看著向晚骨節發白的小手,半晌,慢行動拂開了。
江湛撫摩她光滑裸背的手一頓,半晌,又規複了有節拍的行動。
向晚聞聲本身的聲音打著顫,帶著濃厚的鼻音,沙啞刺耳。
向晚緊緊地抓著江湛的手,忐忑地問:“她……還活著?”
江湛重重點頭,彷彿下定某種決計:“總不能讓我們的孩子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吧?”
夜色已深,萬籟俱寂。
那小我,也有如許一雙清澈通透的眼睛,彷彿高山泉水,一塵不染,潤到了骨子裡。
她愛江湛,她想要這個孩子,可她不曉得江湛是如何想的。
江湛眉頭一皺:“你說甚麼?”
向晚聞聲那一聲“晴晴”的時候,彷彿聞聲胸腔裡傳來了玻璃碎裂的聲音。
三年來,她問了不下一百遍,可每一次他的答案都是這五個字。
在她跟江湛的前兩年裡,無數次情到濃時,江湛口中呼喊的都是“晴晴”這兩個字。
是她太不自量力了。
低低的聲音,透著粉飾不住的歆羨與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