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露點了點頭,李老太說的話是至心為她好,但是她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二伯一家,動機一轉,她抿嘴淺笑道:“奶奶,我本來不該該說這話,這年底剛分了糧食,本來要吃一年的,可我媽走了以後,就把糧食都帶走了,按理說這婚事本來是我的,現在給了大堂姐我也冇有二話,能不能叫二伯家賠我點糧食,就當兩清了。”
“這事就這麼定了,不拿糧食過來,孫來福就彆想娶帶娣,我倒是看看,我陳家我還能不能當家做主了。”李老太用力一拍桌子,“走吧,彆杵在我麵前礙眼了。”
沈時年被陳寒露清脆的聲音一叫,一下子回過神來,將手裡已經打濕的電報紙胡亂塞進本身的兜裡,明天收到了阿誰自稱他父親寄來的信,張口杜口詰責他為甚麼不回家過年,家?自從媽媽和外婆都歸天後,他那裡另有家?那邊有後媽,有後媽生的一雙後代的標緻屋子,向來都不是他的家。
陳寒露被李老太的目光看得發毛,心想本身不會露餡了吧,讓她這個二十四歲的冒充十四歲的小女人說話,確切輕易露餡。
“你忘了?你明顯承諾了我跟你大伯說,把放牛的活給我,你如何忘了呢!”羅綵鳳一下子就急了,之前她一向在黌舍上學,冇乾過農活,現在黌舍都停課了,她隻能出來上工了,種地插秧的事情又累又臟,她實在不想做,想來想去還是放牛最輕鬆,拉出去吃吃草再拉返來就好了,連牛棚都是隔壁兩個反、反動臭老九乾的,如許好的差事好多人盯著呢。
羅綵鳳說著話卻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陳寒露,瞥見陳寒露麵無神采,乃至有點不耐煩,內心也有些吃不準了,她能夠說是和陳寒露一塊長大的,對她可體味了,怯懦又脆弱,恰好又聽不了重話,如果之前她如許一說,她必定哭著跑走了,如何這麼平靜。
“事情是了了,但是你作為二伯做的事就很光彩嗎?想想你親兄弟,你早晨還睡得著嗎?也彆欺負你侄女是個小孩子,這件事你們家如願了,也該拿出點賠償,彆的不說了,你本身和孫家說,你們兩家各拿出一百斤糧食給寒露,就當退了婚事了。”李老太打斷陳二強的話,直接了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