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一毛不敷看病!”
哭了一會兒,馮三娘見薑瑜還是板著一張死人臉,有些活力,逮著她的胳膊擰了一記:“你這丫頭,還不快給翔叔賠罪!”
邊說還邊嚎得哭天搶地,一副冇法活了的模樣,引得屋簷下的村民都側目看著她。
周老三擺手,朝院子裡看了一眼,問道:“薑瑜呢?”
說是薑瑜的房間,實在這是柴房,一半拿來了堆了木料,一半擺了張單人床,一個冇有蓋的木櫃子,以及櫃子裡的半箱舊書,半箱衣服,就是薑瑜統統的產業。
王曉說過,他家在北鬥山南麵的山腳下,最破的那一棟茅舍。這話還真是不假,能夠是家裡隻要一老一小,冇個丁壯勞動力的原因,王曉家的屋子多年冇翻修,茅草做的房頂都發黑了,廚房前麵那麵牆壁塌了一半,僅用兩根木頭支撐著。這是妥妥的危房啊!
更何況,薑瑜並冇抱病。
想到女兒剛纔用告訴的口氣對她說“累了,要回房睡會兒午覺”,馮三娘內心就升起一陣發急,恐怕丈夫曉得了不痛快。
林春花讚成地看了薑瑜一眼:“好孩子,不愧是義士的後代,豪傑的後代!”
中間的村長沈天翔磕了磕菸袋,跟著不疾不徐地說:“周老三家的,不是我們說你,你看看薑丫頭的身板,是挑擔子的料嗎?明天她栽進了水池裡,兩籮筐穀子冇了,人也差點出事,還算榮幸,萬一下回人也冇了,如何辦?”
沈天翔擺了擺手:“行了,都彆留在這裡看熱烈了,雨小了,大師先歸去用飯,下午晴和了持續搶收。”
王曉嚥了咽口水:“真的給我?”
薑瑜發覺到她那一瞬情感的竄改, 當即揮了揮胳膊義正言辭的表態:“我冇事, 走吧, 去曬場。”
薑瑜固然不懂,但看便宜媽那副吃驚的模樣和四周戀慕的目光,便認識到這是一樁功德,趕緊對村長說:“多謝翔叔,我必然把牛養得壯壯的。”
“拿著呀。”馮三娘推了推薑瑜。
實在她壓根兒不曉得看病需求花多少錢,但猜想周老三也不會太風雅,兩毛應當是標配。
秋收後,稻穀被割,水田裡常常會有孩子成群結伴地去捉泥鰍鱔魚、撿掉在水裡的稻子。
“我……”馮三娘捏著衣角,蠟黃的臉擠成一團,嘴張了好幾下,都冇個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