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英揹著揹簍上了山,並冇有去割草,她靠在一顆陰涼的大樹底下,眯起眼,打起了打盹。冷風吹來,打在臉上,像是母親的手和順地撫過,舒暢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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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曉,你如何啦?”大東看出他的不對勁兒,扭過甚問。
在樹下眯到了三點多,太陽冇那麼毒了,周建英才站了起來,背起揹簍,戴上草帽,拿著鐮刀開端割草。路邊的草被割得差未幾了,倒是山坡上的因為陣勢比較高,離通衢有點遠,冇甚麼人割,周建英按了一下草帽,走了疇昔。
農忙季候,去太晚會扣工分。
周家三口齊刷刷地望著馮三娘。
隔壁的王老五媳婦看到父子三人的反應,不由點頭,拿著盆子回了屋,邊走邊嘀咕:“不是親生的就是不一樣,冇爹的娃就是根草,誰體貼你的死活。”
中午,周老三和周建英接踵回家,成果廚房裡冷鍋冷灶的,甚麼都冇有,又累又渴又餓的父女倆從缸裡舀了一碗井水喝。
並且周老三說得很客氣,也有合法來由,她如果無緣無端回絕了,說出去,還是她冇理。不過嘛,明天周老三不大交運,她已經有了藉口,還是會讓周家人眼紅的藉口。
這是一條青色的有胳膊那麼粗的蛇,估計有兩三米長,想到本身剛纔竟然抓了這玩意兒,周建英又怕又噁心,她嚇得尖叫起來,揹簍、鐮刀都冇要,撒丫子就往山下跑去。
他害死人了……王曉渾身發寒,手不受節製地顫抖。
周建英這才溫馨下來。
可她實在高估了馮三娘。
周老三名義上說讓薑瑜幫手割幾天草,但薑瑜所料不差的話,周建英這“病”必定會折騰到秋收後纔好。當時候村裡也冇這麼忙了,養牛的活不是就順理成章地交到了薑瑜手裡。她一小我要乾兩小我活,賺兩小我工分,真是好算計!
她跑得很急,冇留意到草叢裡的那塊臉盆大的石頭,被絆了一跤,頭往下栽去。山坡本來就是傾斜的,有必然的弧度,她這一栽倒,重心失衡,人像塊冬瓜一樣,骨碌碌地直接滾到了山坡底下,麵朝下,趴在草地上,一動不動。
他的神采刹時黑如鍋底,瞪了一眼嬌氣地捶著胳膊的小女兒:“還不去做飯,想餓死老子啊?十六七歲的大女人了,連飯都不會做,像甚麼話!”
到了早晨用飯的時候,一家子齊聚,周老三捏起拳頭,抵在唇間咳了一聲,看向薑瑜道:“小瑜啊,建英這孩子毛毛躁躁的,割個草都能摔下山,還把本身給摔傷了。楊大夫說,讓她這幾天臥床歇息,我揣摩著啊,割牛草這活輕鬆,農閒也有工分拿,讓出去便宜了彆人多不劃算。這幾天就辛苦你了,上工下工的時候,抽點工夫把給割兩揹簍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