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賈璉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
到了文物的事情上, 石詠的眼裡就再容不得半粒砂子, 直接將內心的疑問提出來反問賈璉。
石詠與賈璉算是熟悉,這一趟買賣他不籌算賺甚麼大錢,隻彆虧蝕兒就行。因而他掰著指頭給對方算:“這麼大的金盤,要重鎏一遍金,差未幾得用二兩純金子、五兩水銀……”
像這隻金盤,大要鎏金太薄了倒是欠都雅,卷草紋和後背銘文的處所會顯得太薄弱。以是這“鎏金”的工藝,石詠做了五六次,才感覺將將對勁了,這才最後用“壓子”將大要壓實磨光。
石詠僅憑錦盒的大小和分量, 就判定出內裡東西的材質不是純金,這份手上的感受, 絕對不是甚麼初入行的學徒工可比的。
石詠凝神想:也不知當真將這金盤修起的時候,它是否也能像武皇的寶鏡一樣開口說話。
石詠從速將賈璉給的兩錠金子取了一錠出來,交給母親和二嬸收著,同時奉告這兩位長輩,他明天攬了一門大活計,要費個十天半月的工夫才氣好好做出來,但酬謝也是相稱優厚的。
水銀是金的媒介,這鎏金的工序必須用到這東西。石詠想想水銀的毒性,冷靜地又給本錢裡加上了口罩的錢。
寶鏡當即嘲笑了一聲:“衛後!好笑你,做了三十八年的皇後,竟然還是看不透枕邊人的心機。巫蠱事情之時,你的所作所為乃是大錯特錯。”
說來趙飛燕與衛子夫兩人的經曆多少有些共通之處,兩人都是出身寒微,一個是歌姬,一個是舞女,卻又都各自掌控住了機遇,登上後位。以是史上這枚金盤傳下來的時候,不知是哪個環節出了岔子,將兩位皇後給記混了。
在石詠籌辦修複金盤的這段時候裡,武皇的寶鏡一向非常鎮靜,老是纏著石詠問這問那,彷彿非常想曉得它會不會就此多一個“火伴”。石詠心想,如果這件金盤補得未臻完美,冇能喚醒這物件兒,教寶鏡絕望,那就不好了。
接下來石詠就去找李大樹,要請他幫手拉風爐,並借坩堝一用。李大樹接了石詠的二兩銀子,二話不說就應了。石詠還送給李大樹一隻口罩,讓他戴著,免得他吸入揮發後的水銀,李大樹卻嫌他婆媽,不肯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