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石詠剛來這個時空的時候,他那直來直往的性子,一準兒讓他當眾毫不客氣地喝破這一點。現在石詠卻多了幾分沉穩與謹慎。
石詠卻偷偷給他是個眼色,搖點頭。
說著富達禮轉向石詠:“詠哥兒這也成丁了吧!你父親當初挺以你為傲的,他盼著你能撐起自家,你便不要孤負他的厚望纔是。”
石安頓時乾笑兩聲,感覺賈璉還真是會說話。
待進了忠勇伯府大門,穿過寬廣的前庭,石詠倒也冇感覺這伯府有甚麼特彆的。後代他連皇宮內院這類處所都逛熟了,這座三等伯府,當然與他在紅線衚衕的小院子天差地彆,可也算不得甚麼。
石詠一下子汗顏了,這世上竟然有人拿他與寶玉相提並論。人家是個千古第一的“有情”人,他隻是偶爾能和千年古物交換幾句罷了啊。
石詠內心明知是因為二叔私娶漢女之事,但是到了這當兒,他也不由悄悄納罕:真的……就隻是因為二嬸的事嗎?
而富達禮對待石詠,則彷彿在峻厲當中帶著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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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想那薛蟠,也感覺是個風趣的人物。他本來拉著石詠看“庚黃”的畫兒的,傳聞有鼎,當即就忘了畫兒,去看鼎的熱烈去了;看完了鼎的熱烈,又傳聞隔壁戲園子有班子唱戲,便興興頭地聽戲去了,一日之間,吃酒聽戲看熱烈,實足一個紈絝後輩做派。
石詠點點頭:“能!”
石詠聞聲富達禮提起先父,從速垂首應了,一偏頭,見到賈璉臉上一片忿忿不平的神采。
楊掌櫃也未幾說甚麼,直接問:“能騎馬麼?”
這天石詠經曆了很多事兒,卻因為“一念之差”,冇有帶著寶鏡去解悶,本來想著歸去要被寶鏡抱怨的。
賈璉卻另有點兒不忿,開口道:“都統大人,不是我多事,我明天去過紅線衚衕,見過石兄弟家裡的景象。提及來這孤兒寡母的,生存也甚是艱钜……”
“不是我還能是誰?”
這銅鼎竟然一改語氣, 開端支支吾吾起來。
石詠更加獵奇,當即小聲問:“趙宋、劉宋、還是周天子封的……宋國?”
他本就感覺二伯父慶德不大靠譜。
到了晚間,喻哥兒做完功課,石詠與他便一起熄了燈睡下。喻哥兒很快睡著,收回均勻的鼾聲。
“生存艱钜?”賈璉說到這兒,富達禮竟開口將他的話打斷了,“實在人活活著上,那裡就有活得不艱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