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樂水也點點頭,約莫感覺孺子可教。
來人二十歲高低,麵白不必,穿戴藍灰色袍子,聲音尖細。石詠心知這是寺人內侍,如果用當代人的觀點來看,實在是飽受壓迫的殘疾人士。他因想著這一點,隻掃了來人一眼,記著了他的邊幅與服飾以後,便微低著頭,臉上儘量不顯出半分獵奇的神采。
石大娘讓石詠穿上這身官袍嚐嚐,見這官袍也還算稱身,隻是袖口、肘部等處多有幾處磨損的,石大娘便讓石詠把官袍脫下來,與二嬸王氏兩個籌議了一陣,兩位長輩便各自去找了針線,要替石詠把這官袍補一補。
有個名叫察爾漢的筆帖式,聽了石詠的年紀以後嘖嘖稱奇:“我說兄弟,你家裡是有幾門貴親還是如何著,頭一份差事就能找到這兒來?”
他回家問了問石大娘, 石大娘頓時便笑, 隻教他放心,接著便去取了二斤豆麪, 將這些細細的豆麪都倒在盆裡, 然後將石詠的舊官袍放在此中, 合著豆麪一起, 用力兒揉搓, 揉了總有小半個時候,石大娘將官袍提起,各處衣縫裡的豆麪抖抖,然後遞給石詠,笑著說:“詠哥兒,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