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嘖嘖”兩聲,說:“的確和五弟是一個模型印出來的。”
待聞聲賈璉承諾不將石家扇子的事兒彆傳,寶鏡當即嘲笑道:“那冷子興二話不說就將你賣了,現在隻是換做個國公府的平常後輩,你便這麼信賴他?”
石大娘舒舒覺羅氏卻沉著地抬抬唇角,半鹹不淡地說:“是呀,現在氣候又暑熱,夫人忙著府裡的事兒,更加冇工夫過來了。”
“當年你爹和你二叔是為了爭口氣,才從永順衚衕那邊搬出來的。到了你們這一輩,娘不想讓人糟蹋你們父輩的名聲,更不想讓旁人將你們哥兒倆看輕了。”
石詠在旁看著,感覺母親很有些給了人一巴掌然後再喂個甜棗兒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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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歎了口氣,說:“我本來想著,那頭喻哥兒年事和訥蘇差未幾,不如讓他進府,在族學裡給訥蘇做個伴讀,喻哥兒也能識幾個字,今後不做睜眼瞎,咱家也好有個由頭補助他家一點兒子錢,轉頭掙個憐貧惜弱的名聲,多好?可聽起來這景象,那頭哪怕是窮死,也定是不肯的。”
梁嬤嬤咂摸咂摸嘴,望望這陳列簡樸的堂屋,和屋外侷促的小院子,支吾出一句:“這……畢竟詠哥兒年事不大,喻哥兒年紀更小,府上使錢的處所還多……”
石詠卻偷偷給他是個眼色,搖點頭。
佟氏是後妻,當年進門的時候,石家已與伯爵府分裂,分戶單過。是以佟氏和梁嬤嬤對於石家舊事都隻掠過一耳朵,不知詳情。
石詠搖點頭:“當然不會!”
佟氏傳聞荔枝來了,頓時嫣然一笑,麵露對勁,說:“叫人用那纏絲白瑪瑙的碟子盛些,給老太太房裡和二房各送一盤。”
石詠內心明知是因為二叔私娶漢女之事,但是到了這當兒,他也不由悄悄納罕:真的……就隻是因為二嬸的事嗎?
她淺笑著望著梁嬤嬤:“夫人是哪一年進府的,我竟還冇有見過。”
石大娘涓滴冇鬆口:“我們詠哥兒救人,又是救的自家親眷,可不是為了甚麼銀錢謝儀。”
梁嬤嬤臉上就訕訕的, 賠足了笑容, 說:“是我們老爺攔下的……府內裡日子也不算好過。那日訥蘇少爺多少受了驚嚇,返來就燒了幾日,夫人一頭照顧兒子,一頭又要籌齊截大師子過節,的確是抽不開身。這事兒的確是我們缺了禮數。您如果見怪,我老婆子在這兒給您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