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造辦處所製的十聯瓶曾經拍賣賣出二萬兩的高價,在那以後,這玻璃器的工藝更有晉升,造辦處所產的玻璃器的代價也大抵穩定在二千兩一件的程度上。本日穆爾泰便從十六阿哥處買了兩對共四件,一共花了七千兩。
穆爾泰搖點頭,說:“也不是了不得,隻是為品德外誠篤謙遜,少年人坦白得像是一張紙似的,但你若與他交友時,又感覺這個年青人間情實在也曉得很多,老是能為彆人考慮得殷勤,與之相處一點兒也不累。”
他若真的買了一隻銅簠歸去,就真隻能在家裡供著,決不能送脫手。如果一脫手便意味著貪汙賄賂,這不是平白招禦史彈劾麼?
他不肯在夫人麵前露怯,當即拈著須道:“你不懂……現在京裡,已經不興阿誰了!時髦的是這個。”
“這世道,年青人大多恃才傲物,這麼暖和謙遜的未幾見啊!”穆爾泰一聲長歎。
安佳氏獵奇,便問丈夫:“老爺,本日得了甚麼好東西?”
玻璃是邇來纔有的舶來之物,本土自產各種玻璃成品是這一兩年的事兒。安佳氏忍不住問:“老爺莫非不是說了要買件秦漢時的古物兒,那樣纔拿得脫手嗎?”
但是琉璃廠的旁人倒是認得的, 頓時有人過來, 笑著問:“新來的吧,連小石大人都不熟諳。”
“臭小子, 你憑甚麼胡言亂語, 黃我買賣?”那掌櫃新來琉璃廠未久,不如何認得石詠。
安佳氏此前給穆爾泰去信,信上隱晦地寫了英姐兒對於嫁卜勒察氏的事兒不大樂意。
說來也巧, 石詠本日稍稍提早下衙, 回椿樹衚衕的時候路過琉璃廠, 就遇見了穆爾泰, 也親耳聞聲了琉璃廠一間古玩行的掌櫃是如何忽悠穆爾泰的。
這也是石詠教他的說辭。現在外務府籌算將轄動手工匠人報酬提一提,同時又要給內庫掙點兒銀子,是以外務府造辦處轄下的玻璃廠,開端製一些皇家製式以外的玻璃器對外發賣。
石詠麵相過分年青,這掌櫃打死也不敢信賴,瞪圓了眼望著石詠,心想,這小子就是當初辨出牛足鼎鼎身上銘文的那一名?如果如此,彆說他冇有,就算是他有西周的銘文,辨識起來也辨不過這小子啊!
那掌櫃乾脆將雙臂一起抱了起來,趾高氣揚地揚著下巴,望著石詠。
安佳氏淺笑,順著穆爾泰的話往本身的目標上引:“老爺前次回的信妾身看到了,我們哲彥哥兒和卜勒察氏的那位少爺,也都是暖和謙善的人物啊!”